劉太醫也著急起來了,等摸過骨后,神色更凝重,“果然斷了,接下來的殿試恐怕、”
說不下去的劉太醫,只覺得悶得慌!這叫什么事啊!
謝母心里難受,面上卻道:“沒事,三年后、”
“先接骨吧。”明悠也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謝安極有抱負,若不能參加殿試,哪怕皇帝開恩,允他保留會試成績,三年后再殿試,對于他而,也很難接受吧。
這半年多以來,他一直在為入仕造勢,好不容易到了關鍵口,卻出了這樣的意外,若換做是她,平心而論,打擊很大!
三年,足以完成很多事了……
異位而處,明悠都覺得實在可惜,“還有十多天能養,也許能寫呢?”
劉太醫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先把謝安的骨正、接回去。
謝安也算硬氣,都沒哼一下,仿佛不是很嚴重。
劉太醫看得稱奇,神色卻仍然凝重,“萬幸沒有碎骨,但斷得太厲害,殿試的時候,恐怕還不能動。”
“沒、沒事,我兒還年輕,三年還等得起。”謝母盡量平和的應說著。
劉太醫連連點頭,“不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手可是一輩子的事,千萬得養好!別落下病根。”
“沒別的法子嗎?”明悠追問道。
劉太醫搖搖頭,“我那兒雖有些自制的藥酒,但也沒奇效到能化腐朽為神奇,擦上只能止些痛,少受點罪。”
“這就極好了。”謝安自己道了謝,“其他的,您如常開藥即可。”
“好。”劉太醫頷首,一邊兒去寫了藥方,交給適風去抓了藥,他才由小桃送回去拿藥酒。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緊于一時,以謝公子之才,入院登閣,遲早的事。”臨行前還勸慰了一句的劉太醫,極其惋惜。
他看謝安一直很坦然,忍不住在想,若不是遭了這意外,如此心性的天之驕子,何須屈就三年,這三年,本該是他進翰林,揮斥方遒,平步青云的伊始。
可惜,實在可惜……
劉太醫直到上了馬車,還在遺憾搖頭。
謝母也偷偷抹了淚,但她必須壓住情緒,盡量平和的說:“沒事,娘叫環翠給買個羊蹄子,給你補補手,會好好的,再過三年,咱們再考。”
“娘。”謝安嘆道,“不用三年,兒子還能考,別擔心。”
“什么能考?”謝母急了,“沒聽太醫說嗎?屆時你連手都還不能動!你怎么考?用嘴寫啊!”
“那倒不用。”謝安應道,“兒子也還沒那么大的本事,嘴都能寫。”
“那你是硬要用手了?”謝母愈急,“你是不想好了是吧!日后落下病根怎么辦?”
“不會的,又不是只有一只手。”謝安伸出完好的左手,“郡主不知便罷,娘難道也忘了,兒子幼時,可是個左撇子?”
謝母一怔,“可你不是改了嗎?”
“在爹和您面前改了而已。”謝安斷道。
明悠眼神頗深的看了這陰狗一眼,有些了然了!
謝安瞧得出她眼底的深意,眼尾微勾,算是回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