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悠哪能讓她就這么走了?不可能的,“別瞎說!您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花銀票!要什么紙錢?”
“好好好。”龔姑姑莞爾,并不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轉(zhuǎn),并非回光返照,而是因為明悠在治她!
但她也沒反駁,而是趁著還有氣力,繼續(xù)說道:“之前下榻的驛館里,我那屋的東西,您還沒看吧?有本冊子、”
“別跟我講這些!”明悠拒聽道,“交給您的事,別想賴給我,我現(xiàn)在忙得很,一會還要去收拾那幫不聽話的大同府文臣,您就給我好好養(yǎng)身體,早日好起來!多幫幫我!”
龔姑姑想搖頭,不是她不想幫,是她自己知道自己時,然而——
明悠反握著她還纏著繃帶的手,眼角有淚的說,“答應我,好嗎?”
龔姑姑:“……”
她從未看到明悠這樣的淚,和與人委蛇時的淚不同,看得她好心疼。
就好像是有亮晶晶的珠玉,在小姑娘眼里破碎掉了,化作叫人心碎的淚。
這叫她怎么拒絕?根本拒絕不了,哪怕辦不到,也只想哄著小姑娘,“好。”
明悠立即破涕為笑,那璀璨的眸光,讓龔姑姑有種看到朝霞之感,忽然就心生出愧疚來,她可以豁達的面對生死,但小姑娘還小,還做不到淡看生死,她不能就這么走掉。
至少,她要看著有人能護住小姑娘,讓小姑娘哪怕不用往前沖,也可以衣食無憂、無懼權(quán)貴。
“您放心,您這情況都還有得救的,我之前得到過一株專治這種病的藥,只是還沒普及種開,但救您肯定是沒問題的,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京城取來了。”明悠打出支強心針來。
龔姑姑心態(tài)已轉(zhuǎn),此刻聞,自然點頭,“好,我會努力等到藥來,您也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還要去收拾不聽話的?快去吧,別叫謝師久等了。”
說起謝安……
明悠眼皮一顫!
想到了趕來見龔姑姑前,適風的稟報。
那會她只當他是常規(guī)性吐血,現(xiàn)在想來,如果是常規(guī)性的,適風不會那么慌張。
“不著急,我先給您施幾針再過去,您不必管我,累了就睡,早日養(yǎng)好身體。”
邊說邊取針的明悠,是想借著施針,再渡點內(nèi)勁給龔姑姑,后者著實太虛弱了!
霍亂這個病毒就是上吐下瀉,直接把人耗干而死!若沒點元氣,龔姑姑等不到金雞納來。
謝安那邊、有烏先生這位奇人跟著,應該能撐住!然而——
等明悠安置好龔姑姑,給謝安發(fā)了條玉蝶信息時,并沒有得到回應。
“又睡了?”明悠捏住玉蝶,在先去看謝安,還是先去處理那幫文臣之間,猶豫了一下。
然后,她就吩咐道,“去知府衙門。”
她內(nèi)力已幾乎耗盡,就算去了謝安那邊,也出不上力,不如先去處理知府那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