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很清楚!但凡她前世愿意哄一下他,他還能找得著北?肯定是一頭往她裙下栽了,可她就不!
時至今日,謝安太清楚那些幼稚的針鋒相對!就跟頑劣的少年人,試圖用極端辦法引起看上的姑娘注意罷了!
卻不知,他看上的這個姑娘主意正得很!他越頑劣欺負她,她就越討厭他,然后他還覺得,被記恨總比被她不放在眼里好,蠢極了。
偏偏明悠還要懟他說,“我也不是什么垃圾都釣的。”
謝安:“……你是懂刺我心的。”
“你活該。”明悠打小就討厭那種心里明明喜歡,卻要欺負人家小女孩的熊少年,這種就該判終生無妻!
謝安不否認,可是、沒人教過他,那其實是喜歡,對喜歡的姑娘,不該那么欺負,應當呵護。
不,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是、他時刻謹記著她不喜歡他!她厭惡他!他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喜歡,于是只能采取極端的、想讓她后悔的法子。
可他又不能怪她拒絕,那時候的她孤立無依,又有張傾城容顏,他不過是個解元郎,就算有把握成為狀元,又如何?
狀元,是天下我輩讀書人的第一而已;在權貴與皇命之下,什么都不是,她最清楚不過了,又怎會選他?
奈何、年少時的他,就是不懂,謝安很抱歉,“對不起。”
若他早點明白權利之妙!如這一世般早早成為謝氏少主,也很長袖善舞的攏住張首輔、李帝師,她何至于把她自己送進東宮?
他其實知道她是怎么從東宮最底層,一步步爬上去的,為此失去過什么!前世也不是沒動過惻隱之心,又總是在與她針鋒相對時,只想贏她!用力量征服她!
“哎。”謝安撫額,他所有的清醒與理智,都用在了黨爭、權斗上,在她這兒,全憑意氣用事。
“好好養身體吧。”明悠想,既然他非要試試,那就成全他。
她想,她可以掌控這個瘋子,因為她方明悠想要拿捏的男人,確實從未失敗過。
過去她一直用他擅長的謀算,來和他正面剛,其實也挺不理智,談情?她在行。
但這一次,她不再試圖倚仗可笑的情誼,來審判她的命運,她真的會讓他成為她的刀。
“……”明悠無聲抬眸,攏在謝安后頸上的手,緩緩插入他的墨發里、生命中。
寒潭般的眸底,幽深、湛亮極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解除芥蒂,但她知道——
當謝安徹底為她所用,她就會是這個時代的王者!她的前瞻性、他的決策掌控力,絕搭。
再過幾年,哪怕是當今,也無法把他們如何了,現在么、他們其實也不是非得仰他鼻息,只不過是撕破臉的話,會耗費掉他們太多的精力,也會徒增太多無辜死傷。
“你手可真冷。”仿佛能感受到明悠想法的謝安,拉開距離,凝視進明悠眼里,望見一片清明。
這女人……
謝安翻身壓住她,又解了她一顆扣子,并俯首吮了上去!
“嘶!”脖頸被咬似的刺痛!讓明悠用了力的將謝安反制!
直接被撩躺回下頭的謝安,如愿瞧到明悠清湛眼底的怒意,笑了。
他果然還是更喜歡欺負她一點,可明悠已經不跟他玩了,徑直起身。
“不再躺會?”謝安拽住即將飄走的裙擺,眉眼慵懶,“再陪我呆會?”
明悠卻扣好了盤扣,把適風叫進來,“你家少主好多了,可以送回去了。”
“我不走。”謝安賴道,“你不能睡完就趕人。”
適風瞳孔地震!是他理解的“睡”嗎,少主現在、不能夠吧?
“你要睡這兒也行,不過我要去看龔姑姑了,還有別的事要忙。”
說完便把小桃叫進來的明悠,去里屋補了口脂,重梳了有些散亂的發髻,還換了身衣裳。
謝安就這么躺在軟塌上,等著她從屋里容光煥發走出來,才讓適風扶他起身,“走吧。”
明悠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沒好氣道:“你當外頭的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