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醫(yī)生后秦嬈就進(jìn)了房間,心跳跳的很快,雙手環(huán)胸獨(dú)處才讓她心里踏實(shí)一些。
昨晚才發(fā)泄下去的焦慮。
現(xiàn)在又升了回來。
“在心慌?”
靳司堯從外面進(jìn)來就看到秦嬈坐在床頭,單腳不停的輕點(diǎn)著地板,她不安的時(shí)候才會這么點(diǎn)。
剛剛他站在她后面,她身體就一直繃得很緊。
“肯定會慌呀。”
秦嬈看著他朝自己過來,抬手就抱住他,坐在床上抱得很緊,靠在他的皮帶上緩解心里的不安。
“那畢竟是開刀,而且成功還得化療,失敗了我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你跟阿跡了…”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像是在撒嬌一樣。
約好了后天上午的手術(shù),她從現(xiàn)在就開始緊張了,再沒心思干別的。
“這醫(yī)生水準(zhǔn)很高的。”
靳司堯低頭摸著她的發(fā)絲安撫,還順著蹲下來跟她持平,看她是不是眼睛又紅起來了憋著不哭。
兩人在臥室里誰也沒出去。
“靳司堯。”
秦嬈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抬眸看著自己面前的人。
“嗯。”
靳司堯就攥著她的手在唇邊啄了一下,放在下巴上抵著:“我在。”
愿意開口多說話是好的,多聊聊天還能緩解壓力。
秦嬈就說:“我老家,我老家的那套舊房子,老早就聽鄰居們說以后要拆遷了,也不知道以后拆不拆,要是真的拆了,你可想著幫我留意這點(diǎn)兒。”
那里地段還可以。
真拆遷了也是好多錢呢。
“說不定以后阿跡長大了,會喜歡回深港住的,你要是想去也能回去住…”
“還有我在切瑞,我還有一部分股份,合同我都簽了,年底是會有分紅的,那是我給阿跡攢的小金庫!”
“還有別的。”
秦嬈碎碎念一樣的交代著。
還抓著靳司堯的手,生怕他聽的不仔細(xì)。
“我們云間山莊臥室的大床底下,我偷偷藏了一個曲奇盒子,里面有我外婆留給我的存折,還有我剩的不多的錢,也是留給阿跡的,打分紅的卡也在里面!”
“……”
“阿跡的行李里,還有一本日記,那是我寫給阿跡的,想讓她長大看的,你可不要給弄丟掉了…”
她還在里面悄悄夾了一張她自己的照片呢。
“我媽留下的那些首飾,我也都藏在床底下了,還有我自己的一些,全放在里面了。”
她把保值的都挑出來了!
“……”
靳司堯支著的頭緩緩抬起,怪不得他之前看著家里梳妝臺上越來越空了。
感情她是每天都藏一點(diǎn),像松鼠過冬一樣。
“你這是在跟我交代遺?”
說罷他就抬手懲罰的在秦嬈腦門兒上輕彈一下:“少瞎想,記住我說的話,你活著我才會好好照顧小家伙!”
“哇啊——”
話音才落阿跡就默契的在外面哭鬧起來。
“不哭啊。”
張媽馬上抱起來哄。
哭聲才又漸漸停止了。
靳司堯就壓低了聲音跟秦嬈說:“給我好好活著,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要是反悔了我也反悔,你走了我就真的把阿跡送人!”
說完還看了看門外。
怕給小家伙聽到了。
“咿…”
阿跡還在搖頭晃腦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小家伙了,小金庫也都留給她,還專門寫日記給她,昨天惦記我找沒找女人,估摸也是怕我給阿跡找不好的后媽,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虧的他在外頭奔走操心,虧的他為她愁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話里話外都透著酸溜溜。
“哪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