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

秦嬈一直回家看到阿跡才消了氣，她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那樣，時好時壞，又擔心她又兇巴巴的針對她……

“媽媽？”

阿跡今晚睡的很早。

感覺到秦嬈進被子她就揉著眼睛醒了過來，趴在秦嬈的肩膀旁邊不睡了咬睡衣。

正好秦嬈睡不著。

靳司堯讓她煩心。

葉梔那邊也沒信。

她就扭向阿跡那邊自自語的吐槽：“如果有人對你兇巴巴，是不是就是他不喜歡你了，他不喜歡你了才會對你沒耐心，不喜歡你才會嫌你煩，才會討厭你碰自己東西……”

阿跡聽的瞪大了眼睛，雖然話說不清楚，但她很喜歡聽人家八卦。

“壞。”

說罷她就摟著秦嬈的胳膊，像個小老師一樣的：“兇是壞人。”

靳司堯在國外霍姜那里時候教過她好幾次，不許跟欺負自己的壞人玩。

他今天敢兇你明天就敢坑你，明天敢坑你后天就敢揍你，后天敢揍你后后天就……

“要打壞人！”

“一拳一個！”

阿跡在被子里揮舞著自己肉乎乎的小拳頭：“阿跡一拳打死一個壞蛋！”

誰欺負媽媽她就打誰。

秦嬈被她逗笑。

好晚好晚了她才看著熟睡的阿跡，在阿跡額頭上親了好幾下，腦子里亂七八糟想的更多了。

靳司堯反應是不是太大了，他干什么忽然這么生氣…

還有臉色也那么差。

秦嬈在罵自己犯賤管閑事和擔心混蛋前夫的心態里糾結了半夜，一晚上翻身了無數次！

又沒病。

又沒傷。

他拍的什么片子？

碰一下還出口兇她……

直到快清晨時秦嬈才半夢半醒的瞇了一會兒，或許是夜有所思，她一閉眼就夢到了靳司堯，夢里還有陳伽若。

她夢到了陳伽若在醫院挑釁她那天，那天她說她給自己未婚夫買藥…

那不就是給靳司堯買藥。

“媽媽！”

“……”

秦嬈在夢里剛要出聲質問，睡醒的阿跡就爬到了她的頭頂。

“媽媽醒！”

阿跡頭朝下抵著枕頭，腳朝上踢著墻面，直接倒立在床上生怕秦嬈看不到，呲著小兔牙興奮的大叫。

生生把秦嬈從夢里拉會現實……

秦嬈睜開眼她就歪倒了，從床頭滾到了床中間，滾到秦嬈的身邊滾成了一團。

一臉的沮喪自己剛剛那么厲害沒被看到…

“是不是餓了呀？”

秦嬈心思還沒從夢里出來，被吵醒后也不繼續睡了，起床帶阿跡去洗漱，抱著她進浴室里給她刷牙。

阿跡一刷牙就想起靳司堯來。

又開始碎碎念：“爸爸，阿跡要爸爸，要爸爸回來，回來陪阿跡，還有陪媽媽睡…”

她抬頭問秦嬈爸爸什么時候能回來，她要跟爸爸媽媽住一起，要一起去見太外婆，要看爸爸親媽媽。

“你見過爸爸吃藥嗎？”

“……”

阿跡這一問，倒是讓秦嬈想起來，他們父女之前在霍姜那邊單住過好幾天，他反常也就是從那一陣子開始的。

秦嬈就低頭溫柔的笑。

“阿跡有沒有見過爸爸疼，有沒有見爸爸生病吃什么藥呀？”

她拿著牙刷旁敲側擊的問，在心里擔心那混蛋最好不是有什么傷和病。

“見！”

“見爸爸…吃糖…”

可惜阿跡年紀太小說不清，碎碎念了半天，說的都是靳司堯跟她吃糖，陪她挖土，教她澆花堆積木…

秦嬈都沒想再繼續聽了。

阿跡卻咬著手指最后補了一句：“爸爸叫媽媽，在夢里叫媽媽……”

“什么？”

秦嬈聽的沒頭沒腦。

阿跡就一本正經道：“因為，因為總夢到媽媽呀…”

所以夢話是媽媽。

夢里總是有媽媽。

秦嬈沒說話，心里悶悶的感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