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面走看到的人就越多,都點頭跟梁墨寒打招呼,還有扎堆訓狗的,從人到狗的眼神看著都是殺氣騰騰的,手里夾著煙,胳膊上很多疤。
他們似乎不是一個陣營或者一個幫派的,面上不敢不服你,心里盼著你早日下臺的樣子……
“記住我跟你說的。”
穿過芭蕉樹遮蔽的小路到達老巢里面前,梁墨寒在進去時又叮囑了一次:“有點眼色。”
他說過看狀況不對就給矮仔打電話。
“哦!”
葉梔趕緊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電話手表,檢查了一遍戴的很牢固才點頭,莫名的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寒哥。”
門口看守的小弟給梁墨寒開門,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暗下去了,夕陽泛著最后的紅,整個園子里都是樹看著黑壓壓一片。
進去的門很矮,梁墨寒的個子要彎腰,他掀開簾子走在前面,葉梔緊緊跟著!
原以為只是見坤爺一個,應付一下吃完飯就能回去了的,她完全沒有想到進門以后,里面竟然也是黑壓壓的一片!
好多坤爺手底下的親啊信,兇神惡煞坐了兩排,她被這場面給嚇住。
“呦。”
光頭黑色唐裝的坤爺看到葉梔也詫異了一下,盤著核桃的手停住,玩味道:“阿寒也帶女人過來了啊。”
他的眼神像狡詐惡毒吐信子的大黑蛇,個子不算高,但不怒自威,葉梔竟然不敢直視他。
“嗯。”
梁墨寒摟著葉梔坐在靠近坤爺旁邊空出來的位置上,掏出打火機來點了支煙:“年紀小,黏人的很甩不下。”
這是在說她纏人。
一時間房里的人都往葉梔這邊看了過來。
“!!!”
葉梔更不敢抬,下巴像是粘在脖子上了一樣。什么啊,即便是不抬頭她也能用余光感覺到坤爺在打量她。
他看了好幾秒,似乎是覺得她沒什么不妥,才作罷了繼續盤核桃。
“我聽說賭場那邊又有人鬧事,是什么人查一查,要盯緊了防著點條子來臥底。”
“知道。”
梁墨寒將煙灰彈在眼前的煙灰缸里。
葉梔聽他們聊起了天才敢小心的抬頭看,這屋里的陳設也跟天府聚寶差不多,都是中式的,只是坤爺這邊老物件似乎更多。
正進門的地方有個佛龕,里面的佛像頭頂亮著一盞小黃燈,其他地方都是黑壓壓的,佛像前面的香還在燒呢。
坤爺就坐在佛龕下面,面前擺放了一張大長桌,兩邊各能坐下十多個人已經是坐滿了,身后又是一排小弟,這些人竟然還都信佛,佛陀看了都要嫌晦氣……
“最近聽說你那邊兒挺忙啊,去古玩行交接次數都少了。”
坤哥一邊說著一邊斜著眼睛緊盯著梁墨寒的身上打量:“還有人說,你夜里讓人家給捅了一刀,有這事兒?”
老家伙全都知道呢。
葉梔都不敢深吸氣。
“誰說的。”
梁墨寒面上依舊不顯喜怒,嘴上在問,可視線卻已經是隨著彈煙灰的動作往斜對面的男人那里掃了一眼,氣場十足還帶著蔑視。
說罷捻滅煙頭摟住葉梔的腰,慵懶的模樣帶了幾分輕佻。
“剛得了個新人沒顧上別的,這種無稽之談,也只有沒本事的廢物才會編出來唬人。”
“……”
被他瞪過的人臉都氣紅了,雙手握拳不敢發作。
葉梔直覺他就是矮仔說的老鱉,坤爺的干兒子之一,梁墨寒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