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還一直持續到窗外變成全黑,兩個人誰也沒吃晚飯。
飯點兒都過了梁墨寒才站起來,往抱著水桶邊哭邊喝的葉梔那邊睨了一眼:“明晚可以離開莊園去賭場的慶功宴上玩,過了明晚我會找個借口離開。”
“哇啊——”
葉梔的哭聲這才停住。
她一抽一抽的吸著鼻子看向梁墨寒,聽到能走這才止住了哭,抽抽著問:“真的?”
別再是嫌她煩給編的。
男人都是天生的騙子。
梁墨寒拔下自己充電的手機來回她:“嗯,我看起來像是有那個心情跟你開玩笑?”
“……”
是賭場的慶功宴。
葉梔抹掉眼淚丟下水桶站起來,想了一下才皺著眉抽抽著又問:“什么是賭場的慶功宴,賭場還有慶功宴?那不都是別人傾家蕩產的錢嗎,我媽媽說組織人家賭博的都不是好人,那是別人家庭支離破碎的錢,是沾血的錢……”
“沒錯啊。”
梁墨寒不屑的點頭:“不止沾血,還沾人命,每天都有從賭場出去就跳樓的。”
可他的眼神里卻沒有半分憐憫,不僅如此還滿是輕蔑。
“有人逼他們賭嗎?”
他看向哭完一抽一抽的葉梔,露出自己明暗的側臉,像是游離在人間的惡魔一樣:“是他們自己要賭,是他們自己貪心,賭鬼沒有一個是可憐的,有一個算一個全是活該。“
蠢人的錢為什么不賺,他們不賺也會有別人賺。
蠢材是死都死不絕的。
“怎么,葉大小姐還心疼賭鬼?”
梁墨寒將一支香煙送到嘴邊去點著,明亮的火光下他露出惡劣的笑:“我不僅賺賭徒的錢,還會放他們高利貸,要死的人就是該死的人,葉大小姐還想去攔著?”
誰攔著賭鬼不讓賭。
賭鬼第一個就砍誰。
“……”
葉梔還是站在原地抽抽,表情不好也無話可說。
梁墨寒這才收起嘴邊嘲諷的笑,往浴室看了一眼,走到門口時才又冷淡的留下一句:“我要出去抽煙,要洗澡就趕緊洗,少等到夜里碰瓷。”
說完人已經是出去了。
“誰碰瓷了!”
葉梔哭的聲音像唐老鴨一樣,抽抽著隔門吼罵出來,明明就是他先夜里突然推門的!
又偏偏是在夏天。
這要是在她帝都的冬天,她就忍一忍不洗澡睡覺了!
“王八蛋……”
雖然嘴上還是一直沒停的抽抽著罵罵咧咧,可大腦是誠實的,葉梔在確定梁墨寒出去以后,馬上就去找了換洗的睡衣,飛快進入浴室洗漱。
怕他抽煙抽的快。
還清洗的超速度!
等她洗完出來肚子也餓了,梁墨寒出去好久都沒回來,她猜測他肯定也是餓就自己跑出去偷吃宵夜了。
真不是人。
饑腸轆轆的葉梔趴在窗口往樓下看,下面有老鱉的小弟們在院里喝酒,她在樓上能聞到他們桌上肉和菜的味道,還是用洋蔥炒的肯定很香……
“哥你醒醒。”
“別在這兒啊睡蚊子多,怎么喝成這樣,醒醒啊哥。”
樓下一個年紀小的小弟正在叫著長椅上喝醉的人,被叫的那個已經喝的不省人事,正是白天那個罵葉梔的大胡子。
“……”
葉梔紅腫的眼睛一下瞪的溜圓!
真是冤家路窄!
敢說她沒爸爸是吧,老天有眼可是讓她逮到機會了,自己找死,還是在她沒消氣的時候找死。
她現在就去給他好看!
“哥啊,哥。”
樓下的小弟怎么都叫不應又回去叫人來搬,根本沒想到樓上那個殺紅著眼,雄鷹一樣的女人正在拿著兇器往這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