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梔還老老實實的點頭,她對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看什么都覺得是新奇的。
“這里比夜寐好玩兒多了。”
是真的比夜寐要有意思。
要是能常來就好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偷到他們賬單呢,肯定數額驚人!
她指著墻角的賭桌,剛剛就一直沒明白那是怎么弄的,現在梁墨寒進來了她問他:“那個桌子會自己動,是怎么玩兒的?你平時就一個人坐在這里玩兒嗎?”
“是擺設。”
梁墨寒在葉梔身后沙發上坐下。
“我說過的,開賭場的自己都不會玩兒。”
只有傻子才賭。
天生的命格賤。
他說罷隨手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紙袋子,熟練的從里面掏出一沓本子來看。
葉梔也好奇的湊上去,才看了一眼就驚呼出來:“這是你們的賬本啊?”
“嗯。”
梁墨寒一邊翻頁一邊輕輕的應了聲。
葉梔更覺詫異:“天啊,你就這么隨手的放在這里?明賬還是暗賬?也不怕被人偷走嗎?剛剛我可是就一個人呆在這里,要是別人也一個人進來,那不是隨手就能拍下來偷偷帶走嗎?”
她知道男人糙,可他這也太糙了吧,這跟把保險柜放在家門口有什么區別?
都說了是地下賭場。
地下啊。
還膽子這么大!
“別人不會找死,你就不知道了。”梁墨寒還是翻看著手里的賬目,不咸不淡的的說完還抬頭看著葉梔笑了一下,眼底沒有絲毫異樣道:“不過我信的過你,葉大小姐應該,不會這么不磊落……”
那你可相信的太早了。
“那,那是肯定的呀!”
葉梔深吸了口氣,該死,她剛剛怎么沒想到翻一下抽屜呢!反正這個房間里也沒監控,悔啊!
她現在才又轉過身去避嫌。
梁墨寒看著她的背影也低下頭,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沒有完全散去,繼續低頭翻動著手里的賬本處理起了工作。
過了好一會兒葉梔才又回過頭來看他,無聊但很乖的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
其實梁墨寒認真工作的時候,真的還蠻帥的,比起板著臉訓人,這樣認真看東西的姿態倒是更符合他生的模樣。
葉梔不由的又想起,他好像原本就是從小就讀書很好的學霸。
怪不得坤爺會把手底下的事務都交給他處理,器重他表現好是一方面,這要是換成那個老鱉,葉梔光是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違和。
“大學里好玩兒嗎?”
從前的那個夜晚,梁墨寒問她的話在這一刻又重新浮現在葉梔的腦海里。
聽說兄妹兩個都是很刻苦的學霸呢,要是梁墨寒的爸爸沒出事,他們的媽媽沒有瘋,兄妹倆的命運軌跡一定跟現在大不相同……
說不定。
說不定能考上帝都的學校在帝都發展。
說不定能成為哪個公司的得力干將。
說不定一心考公能走仕途。
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他們即便是機緣巧合下能認識,也絕不會是現在這樣荒唐的關系……
醒醒!
葉梔把目光又收回去。
她就是太容易心軟了,想這些干什么,爸爸一定是沒有做過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梁墨寒這種惡貫滿盈的壞蛋,才不值得她胡思亂想!
她不能接受梁墨寒嘴里的爸爸形象,也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
可如果梁墨寒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們到底是誰先毀掉了誰,是誰該向誰報復,是誰的人生被被誰拉向了地獄,他們倆家之間到底是誰虧欠誰要更多一點,她就分不清楚了,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你睡著了?”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梁墨寒一抬頭就看到葉梔遠遠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沒有!”
葉梔聞聲馬上坐直。
“我是怕打擾到你好嗎,以前我考試時候都沒這么安靜!”
剛剛想的太入迷都走神兒了,怕梁墨寒以為她無聊以后就不帶她來了,她還一本正經的撒謊。
“難得你這么慷慨大方的相信我,我總不能這點眼色都沒有,多動癥一樣的在別人跟前討嫌吧……”
這樣狡辯的話被她說的委委屈屈。
“呵。”
光是聽著都覺得假,但卻不會讓人心里生厭。
“走吧。”
梁墨寒把看完的本子放進袋子里,就當著葉梔的面往抽屜里一丟,起身招呼她一起往外面走,出去時還帶她參觀了一圈兒她從沒見過的場面。
葉梔看著。
地下三層全都是人。
原來賭紅了眼,不是一個形容詞,她有被這里卑劣的眾生相給震撼到。
這樣的震撼一直持續到她出去后上了車。
或許是梁墨寒將自己情緒隱藏的太好,葉梔從頭至尾都沒有察覺到他一絲的不悅,說他剛剛在冷面無情的處理過人是一點都看不出,只矮仔對她變的要比之前沉默了,老黑本來就很防備她,這會兒也更防備了。
“你們怎么都不說話?”
葉梔還對一切都渾然不知。
今天能到梁墨寒常來的地方參觀,還親眼看到了他放賬本的地方,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收獲了,她上車后還很高興。
為了讓梁墨寒以后還能常帶她來,葉梔還主動找話題的慷慨:“本小姐可不是吝嗇的人,今天我心情好,就送你一個你喜歡的東西吧!”
她告訴梁墨寒:“你想要什么,能給的我都給,本小姐可是一直都大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