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醒不了的噩夢,葉梔整個人都被死死的困在夢魘里,怎么都逃不出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信兒啊!”
“葉小姐!”
“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我還等著你呢!葉小姐,葉小……”
噩夢里那個老主管都在瞪著血紅的眼睛不停地追在后面給她要錢,那種埋怨和不甘心,好像要的不是錢,而是想把葉梔給拉進地獄。
“我給你了!”
是你自己沒有命去拿!
終于掙扎著驚醒的葉梔從床上彈坐起來,不知不覺已經是一身的冷汗,心跳都快的讓她感到不適,想擦汗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打著點滴。
她不知道怎么被送回來的天府聚寶,竟然還睡在梁墨寒的床上。
“醒了。”
坐在沙發上的梁墨寒聽到聲音過來,相當自然的抬手放在葉梔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確定燒退了才坐下說她:“燒了兩天,你就這點膽子。”
就在他跟前兇的不像樣子。
這才目睹一場車禍。
就能被嚇的發燒。
“兩天?”
“我睡了兩天?”
葉梔聞懵逼的看向窗外,怪不得外面天都亮了。
可是…
想到這里的她下意識抓住梁墨寒的手:“那個夜寐的主管呢?我應該在大橋上的,我記得我暈倒以前他他……”
“他自殺了。”
梁墨寒直接將結果告訴她,話落垂下眼簾,視線落在葉梔緊緊握著他的手上。
“他兒子給他欠了太多錢,他自己也負債,有人看到他喝了酒跳橋,尸體已經被車壓的不完整了。”
“不可能!”
葉梔聽后馬上搖頭:“他才不會呢,他之所以去那個橋上就是為了跟我見面的!他還跟我談交易跟我要錢,一個已經決定自殺的人,怎么會跟我要錢呢?只有想活的人才想要錢,只有想舒舒服服活著的人才會要錢!”
他分明是被人給害了。
他是被人及時滅口了。
“肯定是那個壞文美煙!要不然就是她老爸文鵬飛害的!”
一定是這樣的。
“害死他的人肯定就是他們父女倆,他在死前還跟我說你妹妹死的不明不白的,他說當年的死亡真相跟文美煙有關!他還讓我帶錢去找他,他就是還沒來得及跟我說就被滅口了!”
葉梔又氣又急,就差一點她就能知道真相了。
“他是騙你的。”
梁墨寒及時安撫住她的情緒:“夜寐的人嘴里沒幾句真話,他看出你有身家,猜出你跟文美煙不合,有這些條件就足以支撐他編一個謊來誘導你掏出口袋里的錢。”
她太容易相信人了。
在夜寐被看出是只肥羊,多的是餓狼編織出一個又一個精美的陷阱來套她。
“那他都騙到我了為什么還要死呢?”
“追債的人那天去找過他。”梁墨寒的每一句話都讓葉梔的心更涼一分。
“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他說:“你也不會想要聽到。”
“不會的!”
葉梔快要急哭,他已經是先入為主帶著偏見的認定了這是一家子賭狗活該,梁墨寒說過他討厭賭徒,他們怎么死他都不會有一點波瀾。
“你為什么就不信我呢!”
那個老主管突然被害,跟她去找了他脫不了關系。
都是跟葉家有關的過往牽連了他,一個兩天前還頭腦精明的活人,一眨眼就這么死了……
“他不是自殺的,肯定不是,他的死就是跟我有關也跟你有關,是他知道關于我們兩家的恩怨才被人滅口了!”
葉梔自責自己不該這么明目張膽的去找他。
文美煙和文鵬飛能瞞這么多年,防備心怎么可能會差,那個老主管是間接的被她給害死了,她間接的毀掉了一個家庭。
“我應該更小心一點的。”
一想到一個家庭可能會因為這場非正常死亡而支離破碎,她就不由的想起爸爸剛去世的時候。
感同身受的她眼淚控制不住的的往下落,讓人看的可憐。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梁墨寒抬手用指腹幫她擦淚。
“有!”
葉梔就哭的更大聲了,兩只手捂著臉:“他的妻子會像我媽媽之前一樣難過,孩子也會像我一樣走不出來的,你自己也經歷過的還這么冷血,你是壞人……”
“我又是壞人了。”
梁墨寒不懂女人在共情陌生人方面的能力怎么能這么強。
他也給她擦眼淚,擦掉一行就又掉下來一行,白凈的臉上只鼻頭和眼睛是紅的,哭的我見猶憐的。
女人情緒上來了要想哭,根本就哄不住,不過葉梔哭起來卻不招人討厭。
只等著她哭累了,情緒逐漸恢復正常了梁墨寒才起身。
“行了。”
“哭完起來吃點東西。”
他打電話叫人進來拔針。
掛了電話后才又扯了兩片紙巾給葉梔擤鼻涕,嘲笑她的憨氣。
“他老婆早跑了,兒子也沒你那么孝順,不用瞎想,他就算這次不跳橋,下次也得父子倆一起找大樓跳。”
老主管的死,在他看來只是一件極平常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