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的近乎咬牙切齒,可玉屏的聲音卻有些沙啞,像是從喉嚨里,從心里,擠壓出的血滴抹成的訴狀。
傅荷眉頭微蹙,唇張了又張,仿佛是想勸勸玉屏。
可到底,她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玉屏捂著臉,哭的泣不成聲,那雙手早已沒了當初的蔥白柔嫩。甚至蒼白泛青,干瘦的怪異。
傅荷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擺,然后淡聲說道:“李嗣瑛給了我一大筆銀子,原本是想讓我就這筆銀子送你們出城去另尋安家的,可我看你是鐵了心的不會離開的。那這筆銀子就留作你的診療費用?!?
許是壓抑了太久太久,玉屏今日哭的痛快,全沒理會傅荷的話。
傅荷知道玉屏能聽到自己說話,退了幾步后,又說:“我帶疏桐去給你拿藥回來,三日后我會再來為你復診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治好的?!?
哭聲停頓了一瞬,緊接著,又變得更大聲。
若是飄遠了些,準叫人聽的膽寒。
傅荷下頜微抬,對著這個枯坐病榻的女人笑道:“我傅荷,出必行!”
她道了告辭,又出門尋了妙蘭和疏桐。
妙蘭還蹲在疏桐面前,淚眼婆娑的說些什么。
傅荷沒有聽全,依稀只捕捉到王爺、將軍、誤會之類的字眼。
疏桐畢竟還小,聽的迷糊,一張小臉寫滿了迷茫。
傅荷走過去,喊了一聲:“疏桐?!?
聞聲,妙蘭趕緊起身,拉著袖子將臉擦了又擦,快步跑了過來?!案倒媚铮趺礃??宋夫人還好嗎?”
“不太好?!备岛蓜偞?,妙蘭臉一垮,嘴角一癟又要掉眼淚。
傅荷捂住她嘴,立刻補充道:“能治!”
妙蘭神情一下就放松了。
傅荷將手挪開,又吩咐道:“你們先隨我去藥鋪,給玉屏買藥,疏桐你到時也可以在藥鋪看看藥童熬藥,你仔細學學?!?
疏桐點點頭,乖巧的道了謝。
“謝謝傅姐姐,我會好好學的,以后我才可以將娘親的藥熬的很好!”
“好孩子?!备岛扇嗔巳嗍柰┑男∧X袋。
妙蘭指著自己。
“那奴婢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