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荷知道,錢三五這個小門房,大抵是猜到了她的一些內心,故意說話逗趣兒呢。
傅荷將茶壺拎過來,笑罵道:“你成天不敢不敢,我看你這不議論主子議論的可歡了嗎!”
屋內兩人都在笑。
外頭的冬芽拎著物件兒,朝里看了一眼,眼里神色一片復雜。
大約是不想和傅荷多糾纏,也大約是念著傅荷送藥膏的好。
總之在傅荷提出要將錢三五要到無花院當護院時,八貴立即便應了,還很客氣的表示:“小事一件,大姑娘派個人來知會一聲兒就行了。”
于是,今晚的無花院,在石桌子上擺了幾道菜,還有一壺酒。
傅荷舉杯,笑道:“來,我們干杯!這就是我們…額…暫時的新家!”
錢三五這幾日和傅荷混熟了,也不拘禮了,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看他坐,春萍也憨笑著跟著坐下。
唯有冬芽捏著裙擺。
“大姑娘,這于理不合,奴婢還是不坐了…”
“坐下!”
傅荷一把將她扯來做下,指著桌上幾道菜,“雖然菜就是府里膳房送的,沒幾個意思,這酒呢,是錢三五之前自己藏的,可能也不是什么好酒。”
“嘿嘿。”錢三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但是!”
傅荷筷子敲在碗邊,發出一聲清脆的樂響聲。
她一聲但是,吸引了三個人的目光,傅荷的黑亮眼眸掃過她們,提高了聲調,爽朗道:“酒菜不好,日子好!人也好!大姑娘今兒高興!記住了,在無花院里,沒有下人,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啦!”
錢三五心里一酸,不爭氣的就眼睛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