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膳的時候顧知行就抱著自己的刀站在旁人看不到的暗處，碧落閣的小丫頭們偷偷瞧他，他目不斜視，一派高冷淡然的樣子。

用過餐后，鎮北侯就在院子里檢查起了寧牧川的武學，當是消食。

“姑娘，地牢的人來說，今日有王姨娘的人去找，是不是想保那張婆子？”一旁，姜嬤嬤跟寧衿匯報情況。

“她若是想保便不會偷偷去，”寧衿想了想道：“人若是還沒死，就用藥先吊著命吧，你說得對，這人留著確實還有用處。”

她有預感，王姨娘那邊不會對這件事坐視不理。

“什么張婆子？”一旁的鎮北侯突然插話進來。

他今天一整天都不怎么在府里頭，還未來得及聽說張婆子的事兒。

一旁的小廝便低聲將事兒一五一十說了，末了，寧衿補充道：“畢竟是牧川身邊照顧了一年的老人，女兒便先將人壓在地牢了。”

大家都知道張婆子是王姨娘的人，但是鎮北侯并不知曉后宅這些彎彎繞繞，直接道：“一個下人而已，挑撥離間欺上犯下，直接打殺了就是，還留著做什么。”

“一個下人好端端的不會干這種事兒，牧兒是府里唯一的小公子，女兒就怕是有心人安插的棋子，”寧衿道：“若不是今日及時發現，指不定會捅下什么大簍子。”

寧予安一想也是，沉聲道：“把人看好了，過幾日本侯親自審她。”

寧牧川練了滿頭汗，跟著小桃回紫竹軒了，鎮北侯也很快回去。

顧知行還不知道跟誰，一個晃神的功夫人就走了，留他一人在原地。

“吶，”正發愣著，一碗噴香的紅燒肉遞到他面前，上面放著幾個熱氣騰騰的白面饅頭。

女子溫柔的聲音在夜色里響起：“用些吧，才從小廚房盛出來的。”

“我吃過了......”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道，結果肚子卻跟唱反調似的響起來。

姑娘噗嗤一聲笑了：“我方才便聽見了，吃吧，吃完我還有事拜托你。”

吃人嘴短，吃了她的飯可就得幫她做事了。

顧知行不再拒絕。

......

第二日，鎮北侯要親自審張婆子的事兒就傳遍了侯府。

惠芳閣。

昨夜里侯爺親自帶著兩箱寶貝去碧落閣的事兒沒能讓王姨娘咬牙切齒有什么反應，這事兒卻是讓她一下子慌了。

“這個張婆子果然留不得。”她沉著臉，只恨自己沒有昨晚就動手。

“我爹下了令，今日不便下手，”寧清尋還算淡定：“不過他這幾日都忙，我們慢慢找機會便是。”

“一定是寧衿那個賤蹄子在侯爺面前說了什么，否則他怎么會突然想起來親自審問！”

“娘莫氣，此事交給女兒來做就好。”寧清尋主動道：“外祖那邊確定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嗯。”王佩芝道：“那張婆子的兒子是個不學無術的地痞混子，主家警告了一番之后就安分了，不會有什么事的。”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