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大聲嚷道：“整個院子誰不知道小公子撒謊成性？也就大姑娘不知情才會相信小公子說的話！”

這話讓才平復下來的寧牧川嘴巴一癟，又大聲哭起來：“我沒有！我沒有撒謊嗚嗚嗚哇......”

寧衿氣的腦仁兒疼，對著那張恬不知恥的老臉就是一巴掌：“放肆！”

狠狠的一巴掌下去，寧牧川的哭聲都被嚇停了。

滿屋子的人都震驚的看著她，寧衿蜷了蜷發麻的手掌，冷厲道：“誰給你的膽子犯上？姜嬤嬤，把她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逐出侯府！”

早就在一旁等著的姜嬤嬤應了一聲，拖走之前狠狠補了個巴掌：“賤婢！”

那張嬤嬤口中還叫喊著什么，寧衿一個字兒都沒聽，姜嬤嬤手上力氣很大，又有不俗的武功傍身，三個家丁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抓一個欺軟怕硬的老嫗而已。

寧牧川呆滯的看著寧衿，半晌，唯唯諾諾道：“姐姐，你手疼不疼？”

他溫柔的姐姐怎么好像比學里最嚴厲的夫子還可怕......

寧衿看著一臉害怕的小孩，忍俊不禁：“有點吧。”

見她笑了，寧牧川又膽大起來為自己正名：“姐姐，我沒有撒謊。”

“我知道。”

小孩可會哄人，一邊捧起寧衿的手呼呼一邊道：“張嬤嬤是王姨娘送來的人，姐姐，你能做主把她趕出去嗎？”

他話里的擔心很明顯：“王姨娘會不會跟你生氣？”

寧衿唇角勾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全府上下，誰的人姐姐都可以做主趕出去。”

“王姨娘平日里對我很好的，”寧牧川有點郁悶：“但是我不是很喜歡張嬤嬤，她......她不好。”

“小弟，張嬤嬤為什么說你撒謊成性？”寧衿問他。

哪知話多的小孩卻閉上了嘴，不想多說的樣子，只漲紅了臉道：“我沒有。”

寧衿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聽到阿姐相信自己，寧牧川的眼睛又亮起來，他想了想，支支吾吾道：“姐姐，王姨娘被罰是因為我，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那么生她的氣？”

寧衿不動聲色問道：“是王姨娘讓你進來這么說的？”

“不是，”寧牧川老老實實道：“是清姐姐說王姨娘被罰了，我又聽到了你們的話，所以我覺得是我的錯，我不希望王姨娘因為我被罰。”

寧衿有些無奈，她沒見過誰這么上趕著主動背鍋的。

她輕聲道：“不是你的錯，王姨娘也沒有被重罰。”

“不是因為布料給你做了衣裳她才被罰，是因為她陰奉陽違，欺上瞞下才受了懲罰。”

寧牧川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么好：“可是，可是她......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有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