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衿愕然回頭,就見官服還沒換下的她爹大步流星跨了進來,身后跟著的兩個親兵高大魁偉,像是一個閻王帶著兩尊煞神,就這么氣勢洶洶沖了進來。
鎮(zhèn)北侯一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汝南郡王,全都起身,恭敬見禮。
他親自扶起了祭酒和二位夫子,這才看向王檜,虎目冰冷:“寧某一介武夫,不懂什么親不親戚的,只知道犯了錯就要得到懲罰,在軍營里,只要是我手下的兵,哪怕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子犯了錯,那也是軍法處置。”
被點名的顧知行:“......”
鎮(zhèn)北侯接著道:“寧某不精于辦案,但也大概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王詰摔了夫子的硯臺不賠是其一,砸壞那書童的腦袋是其二,嫁禍給我兒子是其三,今日還栽贓未遂,且不算其四,但是光前頭這三點,就夠他給三位受害者磕一百個頭了!”
“王檜,你作為王家家主,自以為在官場上混的時間夠久,便來這全是小孩兒的地方賣弄,欺負我女兒兒子,真以為我寧家沒人了是嗎?”
他怒喝一聲,鐵血將軍威嚴盡顯,王家主家那三人身子一抖,尤其是那王姨娘,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瑟縮在地上,盡量減輕自己的存在感,被狠狠震懾住。
半晌,王檜才勉強找回了膽子,硬著頭皮道:“妹夫這是說的哪里話,都是一家人......”
“少拿一家人這樣的說辭來唬我,”鎮(zhèn)北侯冷漠極了:“還有,這世上有資格叫我妹夫的人只有一個,王檜,你最好早些認清自己的位置。”
這一句話出來,王檜和王佩芝頓時難堪至極,尤其是后者,面皮燒紅,恨不得將自己埋到地里去。
鎮(zhèn)北侯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將軍,這些年來南征北戰(zhàn),拿下無數(shù)戰(zhàn)功,連皇帝都要敬他一二,是京城無數(shù)少年的仰慕對象,他的話一出,被蒙蔽了的小公子們頓時恍然大悟過來——
“本來就是,王詰磕頭是他爹讓磕的,你們逼寧牧川有什么用?”季瑞煦抱臂,第一個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