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衿這一覺睡得挺久。
久到賓客散盡,日暮西沉,她才將將睜開眼睛。
一直守在榻邊的逢春原本正百無聊賴的繡帕子,聽見帳中的動靜,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欣喜道:“姑娘,您醒了!”
她吩咐人去將太醫開的藥煎下去,關心問道:“可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倒是沒什么額外的地方疼痛或是別的感覺,就是虛弱感比昏睡之前更甚,精氣神就像是被一下子抽干了似的,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寧衿開口,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很無力,聽起來怪可憐:“累。”
這一個字兒讓正從外頭往進走的另外仨人也一下子不忍再問別的問題,喬貴妃心疼的摸了摸寧衿的臉:“你今日受苦了。”
聰明如喬貴妃,自然也能通過各種細枝末節推測出事情大致的前因后果,寧衿消失的那段時間沒有人知道在哪兒,但毫無疑問,她那時候一個人,又中了藥,定是很難過的。
榻上的姑娘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心,輕輕搖頭。
周韻兒看得難過極了:“若是今日你出了事兒,我一定親手弄死寧清尋!”
寧衿無奈:“放心吧,我沒事兒?!?
在那種情況下,就算周韻兒的衣裳沒有弄臟,那也會有別的“意外”讓她們兩人分開,讓寧衿孤身一人。
那三人合謀算計好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躲過。
她們都默契的沒有再問,藥煎好了,喬貴妃看著正被逢春服侍著喝藥的寧衿,道:“如今你身子虛弱,不若再留一夜,等到修養好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