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祭酒舍房門口的侍童是是認得寧衿的,兩人甚至還挺相熟。
自從內閣事務多起來之后,秦祭酒就很少回這邊,不過國子監的大事兒還是要他把關,所以倒也沒有完全不管這邊。
“寧大人。”那侍童見她折返回來,道:“怎么了?”
“落下一樣,我給送來。”寧衿溫和的笑了笑。
“大人記錯了,”那侍童笑起來,提醒道:“您該送去藏書閣才對,今夜祭酒大人邀請了幾位老友,半個時辰后就來,舍房都給他空出來了。”
“沒記錯,這件是要放在這兒的。”寧衿將東西遞給他:”放在門口顯眼的地方吧,免得沒看到。”
“那我一會兒拿進去。”她這么說了,那侍童便接過,順口道:“祭酒大人最近很辛苦,白日處理完內閣的事兒,晚上摸黑回來,舍房的燈還要亮一宿。”
“過了這陣子就好了。”寧衿安慰道。
“希望罷,他老人家年紀也大了,寧大人您平日也多勸勸呢。”
“老師忙起來哪能聽我的……我盡量。”
二人寒暄一陣,寧衿告辭離開這里,那侍童進去放東西。
不遠處,白子坤看著兩人說了會話,然后那牛皮袋便被帶進去了,寧衿本人都不能再進去,想必里面已經放了所有的輿圖,越發篤定自己要想法子混進去。
要速戰速決,拖得越久越不好。
他這么想著,摸出了掛在胸前的一只哨笛。
片刻后,秦祭酒舍房附近的竹林中發出了清脆的鳥叫。
平日里侍奉秦祭酒的侍童有兩個,一個是同寧衿熟識的,叫石松,今日當值了一整日,另一個叫石柏,按理來說是夜里當值,不過他白日沒來,石松當他是告假了。
天黑之后氣溫驟降,石松正揣著袖子偷偷罵石柏個不靠譜的說不來就不來呢,下一秒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小子?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呢!”石松有夜盲癥,所以平日里很少值夜,今夜硬著頭皮都準備守了,結果消失了一整天的同僚又回來了。
他看不大清楚,但是從穿著、聲音和身形都能看出來這就是石柏,便放心把兜里的鑰匙給了他:“仔細守著啊,寧大人才把輿圖送來,可千萬不能出什么岔子。”
“石柏”點了點頭,接過鑰匙。
一陣寒風吹來,石松冷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