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光縣主的冊封儀式勉強算是風平浪靜的過去。
五皇子回京后第二日開始,皇帝也開始如常上朝,一直垂簾聽政的皇后重回了后宮,許多憂心忡忡的朝臣哭天搶地的關心著帝王的龍體,皇帝自己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說無妨上朝吧。
按孟振鷺的說法,現在傀儡蠱應當是已經進入第二階段了,皇后可能會在皇帝的潛意識里植入一些指令,其余時候這個人除了臉色比以前更加蒼白病態之外,從表面上來看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說話清楚調理清晰。
瀧州輿圖的案子在皇帝重回朝堂之后很快有了定論——白子坤在斬首前一天夜里交代了自己背后指使之人確是白家家主。
他等了最后三天,結果這三天內無一人來天牢,別說是保釋了,探監的都沒有,真真應證了那兩人說的。
更大的利益面前,白家毫不猶豫放棄了這個棄子。
白子坤大概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心中的悲涼燃燒成了熊熊怒火,砍頭前一天夜里扒著欄桿招來獄卒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連帶著白家其他的罪行一并,抖落了個干凈。
這下子,滿滿一張訴罪狀呈上來,白家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了——若是太子監國時或許還能掙扎掙扎強行保下,但是這雙方互相背刺的時候恰好趕上五皇子和皇帝重新回來。
這罪便好定了。
白子坤斬首的日期往后延,皇帝命令大理寺著手開始調查他所呈上來的證詞。
沒幾天,父子倆在天牢里見面了——隔著一道防護鐵門。
被打落下馬的京兆尹進天牢好幾天了仍然不可置信中——這個向來聽話乖順的二兒子怎么突然就這樣了,隨著證據越搜越全,白家犯的事兒徹底暴露。
“你這個喪良心的東西!”曾經的京兆尹披頭散發,赤紅著眼睛怒罵:“這下好了,整個白家全要因為你一個人滅亡了!你這個不孝子!”
“父親現在想起來我還是您兒子了?”白子坤半分不懼,甚至哈哈大笑起來:“當初毫不猶豫讓我背鍋的時候怎么想不起來?答應了會救我出去結果來看都不來看我一眼的時候怎么想不起來?!”
在天牢里待久了,他看起來比養尊處優的白家家主適應得多:“父親嘗過了被背叛被丟棄的滋味了吧?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