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尋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鎮靜,面色煞白而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口中喃喃道:“我不是......我從來沒想讓父親死的......我是想給他機會,我......”
寧衿早已摸透這個人自私自利的性子,想也知道她讓父親上戰場的原因絕對不是簡單一句“想給他機會”。
哪怕寧清尋再怎么痛哭流涕也不為所動,只當什么也沒看見:“你回來不是為了同我說這件事情的,說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二人從小一塊長大,相處的時間不知道多長,寧清尋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寧衿有多了解她的本性。
已經干出來的蠢事沒必要特意跑回侯府一趟告訴她,這一世的寧清尋手段還不夠成熟,有什么兜不住事兒還會慌神,也不能完美的維系表面上的和平,這個人能主動回府,肯定有更大的目的等在后頭。
寧清尋面色慘白,看起來還不能從剛才的情緒里抽身,又或許是還有什么顧慮,究竟要不要說自己回來的真實目的。
寧衿不催她,只淡淡讓房間里的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她們兩人。
逢春親自在門口守著。
看不到那兩個宮女了,寧清尋臉上閃過一絲掙扎和猶豫,最后還是選擇說了實話:“我今日回府,是想求姐姐救命的?!?
寧衿冷笑一聲:“你哪來的臉同我求救?”
寧清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就寧衿這個防著自己的態度,成功偷到輿圖無異于癡人說夢,可若是她兩手空空回去,太子妃還不知道要怎么磋磨自己——橫豎都是一個死,與其被當場抓住死罪難逃,不如直接同寧衿坦白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求寧衿,那她冷臉寧清尋也得貼上去,一想到自己失敗的兩個后果,寧清尋這下是真心實意的哭了:“太子妃讓我從你書房中偷拿瀧州輿圖,我不做便殺了我......可我知道父親在瀧州,我真的不想親手害死父親,可我也不想死!”
“我是沒辦法才答應的,我拖了幾日,實在是拖不下去了,連太子殿下都在警告我,我真的沒辦法......”寧清尋坐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的狼狽不堪:“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你救救我吧......只要能給我東西交差,哪怕是假的也行啊!”
寧衿被她抱著大腿哭嚎,這人是真的不要一點形象了,動作時臉上的面具掉落下來,露出那張真實可怖的臉也不在乎,甚至指著自己說:“你看看我現在,你看這張臉,這都是我搶了你東西的報應,我得到報應了......可我真的罪不至死啊!”
“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