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場拼殺回來的神武軍自然同整日在皇宮悠閑值守的羽林軍戰力不是一個檔次,這些人能這么毫發無損的進來,難以想象外面究竟有多少宣王帶回來的兵。
“誰才是亂臣賊子?”宣王眸色一寸寸冷了下來,冷冷盯著臺上還在強裝鎮定的皇后母子倆,像是在看垂死掙扎的獵物:“太子殿下是如何伙同皇后娘娘給陛下下蠱,處心積慮制造出先帝病逝的假象,林公公自然是全都清楚。”
“今日恰逢諸位大臣都在,本王便要揭穿這個罔顧人倫,弒君殺父的亂臣賊子的真面目。”
宣王說完,身后的小林子便從陰影中走出,立于人前,不卑不亢道:“諸位大人日安,應當有不少人都見過奴才吧?奴才僥幸,曾被陛下看中,在御前伴駕過一段時間,去歲秋狩過后,先帝身邊的蘇公公告老還鄉,往后便一直是奴才在伺候,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皇后娘娘在給陛下下一種慢性毒藥。”
“皇后娘娘的母家常氏一脈同苗疆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苗蠱少見且不易被中原醫師察覺,他們便利用這種方法在陛下的熏香中動手腳,配合以藥物,一點一點殘害陛下龍體!甚至在奴才發現端倪之后試圖殺人滅口,這條胳膊便是因為皇后娘娘派來的殺手沒的。”
小林子從衣袖里摸出了一個小匣子,匣子打開之后,里面放著一小塊玉色的熏香,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和一小堆蟲尸。
眾臣的面色嚴肅了起來,尤其是幾位位高權重的內閣閣老——他們本就是純臣,先帝之死如此蹊蹺,太子還這么光明正大的打壓,早就有所懷疑。
如今宣王竟然打斷了登基大典,當著全天下人的面說出這番話,甚至連證據都呈上來,看來早有準備。
秦祭酒摸了摸胡子,上前接過了那小匣子。
向來從容淡定的皇后已經面沉如水:“宣王,你敢在繼位大典上如此胡亂語,捏造扭曲事實,是以為將這帽子扣給太子,自己便能登基嗎?”
“你不過是先帝在世時一時糊涂犯下的錯,你生母不過是一個先帝都不愿意承認的卑賤宮婢,本宮一時不忍才讓你活了下來,今日站在這兒,竟讓你成了攪弄風云的大膽狂妄之徒?”
原本正在看這出狗咬狗好戲的寧衿聽罷,忍不住在心中嘆道:不愧是能一手把太子扶上皇位的皇后,姜還是老的辣。
本來宣王說的是事實,太子謀權篡位,如今皇后先主動將他的身世點出來,混淆視聽不說,還讓本能放在后面的籌碼變成了刺向宣王的一把利劍。
這下子宣王的揭穿就變成了處心積慮的策劃,變成了一個庶子想要上位而潑向正統繼承人的一盆臟水,原本篤信的大臣們也要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