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抬手揉著眉心,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沒有開玩笑,早上老夫人喊我進(jìn)書房,說是有事情要商量,但是才說了幾句,她的茶杯差點兒掉了,我?guī)土怂话眩搅怂氖郑n老的手背是一層很像人皮的手套,但她的臉是真的,大概要把人臉弄得跟老夫人一樣,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以至于身體的其他地方?jīng)]跟上,所以到了手這個地方,只能用一層很像蒼老皮膚的手套代替。傅燕城,你懂我的意思么?這兩個人,他們的年齡可能在五十歲左右。”
“五十歲的人和七八十歲的人,皮膚狀態(tài)是不一樣的。”
盛眠說到這的時候,心臟跳得很快,因為當(dāng)時在書房,她也是花了很大的毅力才忍下來的。
“他們大概經(jīng)過很專業(yè)的訓(xùn)練,專門負(fù)責(zé)取代兩位老人,而且更讓我確定這一想法的,是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
說到這的時候,她沉吟了一會兒,才問桑祈,“哥,現(xiàn)在的仲悠不是我們媽媽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
桑祈的瞳孔又是狠狠一縮,扯了扯唇,像是徹底放棄掙扎。
“不知道。”
盛眠想著,那就是傅燕城還沒告訴他。
她把仲夏和仲悠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后接著說自己發(fā)現(xiàn)的事情。
“哥,你能說說你印象里的爺爺奶奶么?”
“很嚴(yán)厲,桑家所有人都必須聽他們的,而且誰若是犯了錯誤,絕對不會姑息,不管是誰都要受到懲罰。”
“那你覺得,這樣精明嚴(yán)厲的兩位老人,會真的不知道嫁進(jìn)桑家的是仲夏么?早上和老夫人聊天的時候,我隱隱感覺到他們是知道的,但他們縱容了,他們打破了自己的規(guī)則。但是面對我的時候,他們卻要我把身上的血液換掉,還要我拿掉自己的孩子。”
“哥,當(dāng)年桑家碰了毒的那個人,他的下場凄慘,那是他自己活該,爸昏迷之前,把桑庭桉逐出桑家,那也是桑庭桉活該。但是爸喜歡仲夏,這卻不是他活該,所以我猜,兩位老人確實信佛,也確實冷靜果斷,但最終眼看不能阻止爸,還是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并沒有那么無情,所以對我無情的這兩個人,是假的,爺爺奶奶也失蹤了。”
盛眠抬手,看著自己的指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