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傅崇是下了決心的。
“傅爺爺,你應(yīng)該別管這些事情,交給傅燕城去處理。”
傅崇的臉上都是笑意,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但想到這不是自己的孫媳婦,又重重嘆了口氣。
盛眠直覺老爺子還有話要說,所以讓劉嬸端來了一杯茶水。
傅崇似乎有些猶豫,沉默了十分鐘,才說了一直埋在心里的話。
“燕城從小跟我在部隊里長大,傅家這邊也沒人管他,但這小子挺有本事的,他去國外三年,手里的資產(chǎn)比整個傅家還要多,只是一直沒有人知道而已,當(dāng)年華爾街最大的那場收購案,就是他一手策劃的,那年他不到二十歲,至于趁機(jī)收購了多少個公司,沒人清楚。”
傅崇說這些的時候,微微喝了一口茶。
“因為我看著他,他才樂意接手傅氏,當(dāng)年這個位置原本是他哥哥的,燕城是部隊里長大的野孩子,我一直對他放心,但也一直對他不放心,我怕他將來有一天不可控,他大伯二伯總覺得是我在偏心,覺得我太關(guān)心燕城,其實我只是拉著他身上的韁繩,讓他不至于太失控。眠眠,以前我是想把這根韁繩交給你的,奈何他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他。”
盛眠的心口微微顫了一下,這些話老爺子肯定沒跟其他人說過。
此前有人猜測,傅燕城在海外還有資產(chǎn),但沒人清楚有多少。
現(xiàn)在老爺子給了一個稍稍明確的答復(fù),海外的資產(chǎn)不比傅家少,所以傅家在他眼里,是可有可無的。
“傅爺爺,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用了,很抱歉,我跟他結(jié)婚三年,彼此都不來電。”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回來,我只是想找個人聊聊天,聽說那小子把他大伯家的別墅撞成了廢墟。現(xiàn)在他失憶了,親情也好,愛情也罷,他本就沒有這方面的認(rèn)知,現(xiàn)在更淡薄了,我也不想把這些話講給傅家其他人聽。”
他拍了拍盛眠的手腕。
“我老了,也開始瞻前顧后,總希望身邊有個說話的,你放心,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不會撮合你和他,之后我就得閉關(guān)修養(yǎng),不見任何人,你要是有事,打管家的電話。”
盛眠點頭。
老爺子似乎真的只是來跟她聊聊天,坐了一個小時,就又被攙扶著回去了。
盛眠早就知道傅燕城的成長環(huán)境,再加上親身經(jīng)歷過被他拿槍指著的情況。
老爺子的話一點兒都沒有夸張的成分,那個男人以前還穿著一張斯文矜貴的人皮,但要是哪一天不穿了,對別人來說那就是地獄。
老爺子的手里還握著唯一可控的韁繩,但盛眠確實不想接過這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