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陸曄的臉頰上。
陸曄腦袋一偏,嘴角都是血跡,卻沒說話。
富二代心里的氣消了不少,抬腳就上車了,要關(guān)上車窗的時候,又吐了一口唾沫出來。
汽車轟鳴聲遠(yuǎn)去,盛眠扭頭看著陸曄的臉。
十七八歲的少年,也是有自尊心的,只不過這會兒他只是安靜的擦拭自己嘴角的血跡,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被欺負(fù),那個何少扇出那巴掌的時候,可是輕車熟路。
盛眠拿出紙巾,遞到他的面前。
陸曄抬眸,眼底很安靜,她瞬間有些心疼。
在陸曄過去的人生里,唯一的信念就是努力讀書,拿到年級第一,將來能進(jìn)入中島或者內(nèi)島,養(yǎng)活這一大家子。
但是拼搏這么多年,卻猛地清楚一個殘忍的真相。
那個水母紋身不僅不能讓他帶著全家過上好日子,甚至還會讓他自己沒命。
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而且看這個樣子,他在學(xué)??隙ㄒ彩鞘芷圬?fù)的對象。
越是落后的地方,富人就越是囂張,像剛剛那樣的富二代,肯定不止一個。
盛眠看著陸曄的臉,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紅了,而且垂在一側(cè)的手緊緊的攥著拳頭,顯然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終究才十七歲。
她深吸一口氣,又拿出一張紙,為他擦拭嘴角的血跡。
“那個何少爺?shù)纳砑揖唧w有多少錢?”
“可能五個億吧?!?
這是陸曄這輩子都不敢想的數(shù)字,因為他們打工,一個月兩三百。
大學(xué)出來,一個月也就兩千,絕對不會高于這個數(shù)。
外島只有一所高中,一所大學(xué)。
而富二代隨手丟出來的錢,就算是用來羞辱他的,那也是他兩個月的工資,只有低頭一張一張的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