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聞錯了。
他開車回到公司,下車的時候,沒忍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沒有任何新消息。
頁面還停留在他問江柳的那句——吃好了么?
再往上翻,大多數都是他在問,江柳幾乎都不會回。
他站在冷風里,沒忍住一直往上翻,翻到了以前的聊天記錄。
字字句句,現在看來卻像是刀子。
牧野,今天下班,在路上看到一朵很奇怪的云,像不像鯨魚?
哈哈哈哈哈,你快看這只貓,長得好像狗,怎么會這么胖。
路邊有對情侶在吵架,為了聽八卦,我站得腿都酸了,好像是男方出軌了。
今天被店長扣了兩百塊錢,氣死我了??!
牧野,你下班了嗎?還有多久到,雨下得好大啊,沒傘。
有個顧客撒酒瘋,在店里喝醉了掄起板凳要打人,我又被扣錢了??!
沈牧野像是自虐似的,不停地往上翻。
手指頭的煙已經快燃盡了,燒到了皮肉,他才恍然驚醒,馬上丟開。
他又點燃了一根新的,發了一條新消息過去。
馬上十二點了。
她可能忘了是什么日子,他提醒了一下。
江柳這會兒已經回到家,正用手機玩游戲,聽到新消息提示,根本沒點進去。
玩到一點,她實在太困,就這么趴著睡著了。
沈牧野在公司一直加班到兩點,但是手機始終靜悄悄的。
最后響的那一下,還是銀行自動發的生日祝福短信。
他壓下辦公桌上的筆記本,起身要走,卻多了一份新的郵件。
是分公司的突發事情,他又緩緩坐了回去,一直加班到凌晨六點。
結束之后,他就在休息室的浴室內洗了個澡,換上一套新西裝,又這么工作到傍晚六點。
他不知道在跟誰較勁兒,最后是越來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