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珩站在窗邊,活生生的氣笑了。
很好,親生父母就是如此對待他的。
啪的一聲,頭頂?shù)臒魷缌恕?
隨機(jī)很快的,面前的窗戶玻璃也漸漸的暗了下去。
整個(gè)霍家老宅早在前些年就換了智能變色玻璃,到了夜晚,可以遙控玻璃變色,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連窗簾都省了。
霍司珩眼睜睜的看著窗外的景象逐漸在自己眼前消失,一種熟悉的埋藏在心底的恐懼感逐漸浮現(xiàn),順著他的四肢百骸傳遞。
霍司珩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jìn)了掌心里,想用疼痛控制自己的理智。
但是身體的習(xí)慣不會騙人,霍司珩逐漸有些喘不過氣,抱住頭蹲在了地上,記憶被拉回到了他最不愿意提起的童年。
小小的孩子被關(guān)在看不見任何光,也幾乎聽不見聲音的房間里。
他恐懼的嘶吼,哭泣,甚至于自虐,也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直到不知時(shí)間過了多久,門終于被推開,父母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問他:現(xiàn)在學(xué)會聽話了嗎?
理智逐漸沉淪,霍司珩像年幼時(shí)那樣習(xí)慣性的抱緊了自己的身體,縮成了一團(tuán)。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各種記憶爭先恐后的侵占了霍司珩的神經(jīng)。
一幅幅畫面仿佛在眼前閃過,最后卻停滯在了大學(xué)校園里的一幕。
深夜的羽毛球館,意外鎖上的門,斷了電,沒有燈光的空間。
霍司珩無助的縮在墻角,因?yàn)橐粓鲆馔獗煌纯嗟挠洃浺槐楸榈那治g著。
直到舒瑤用力的從外面推開了門,向他飛奔而來,緊緊的抱住他。
“不要怕,我來接你了。”
猛然間,霍司珩就清醒了。
他驟然抬起頭,凝視著黑暗的前方,發(fā)狠的握緊了拳頭。
他已經(jīng)早不是當(dāng)初無力反抗的孩子了,舒瑤還在醫(yī)院里等著,他必須要離開這個(gè)鬼地方。
霍司珩似乎終于找到了某種勇氣,在黑暗中站起身來,摸索的觸碰到了床頭柜。
他咬緊牙關(guān),用力的舉起了沉重的柜子,猛的砸向面前的玻璃。
——
舒瑤不知道在黑暗中游走了多久,才終于睜開了眼睛。
昏迷前,那種窒息的感覺似乎還存在,舒瑤猛的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見了頭頂潔白的天花,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得救了。
“瑤瑤,你醒了?”
身邊傳來熟悉的慈祥聲音,舒瑤轉(zhuǎn)過頭,在看到霍奶奶的一瞬間就鼻子一酸,聲音都哽咽了。
“奶奶……”
霍奶奶心疼壞了,連忙伸手把舒瑤抱在懷里。
“好孩子,不哭不哭,已經(jīng)沒事了。”
霍奶奶拍著舒瑤的背,不住的出安撫。
“已經(jīng)沒事了,害你的人都被抓了。都怪那個(gè)臭小子,昨天晚上明明也去宴會現(xiàn)場了,卻愣是不知道你也在那,等你出了事他才知道。”
舒瑤一愣,“霍宴他……也在嗎?”
霍奶奶翻了個(gè)白眼,“是啊,昨晚把他本來在醫(yī)院陪你的,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等他再回來,我可得好好教訓(xùn)他。”
反正霍奶奶的原則就是,不管舒瑤出什么事,只要怪霍司珩就對了。
舒瑤聽著霍奶奶的話,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霍奶奶見舒瑤情緒緩和了不少,這才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