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是在哪兒呢?”舒瑤四下打量了一眼。
程毅忍不住笑,“夫人是不是睡糊涂了?這就是咱們自己家的醫(yī)院啊。”
難怪覺得這病房里的布置這么熟悉,搞了半天又回來了。
記得之前顧楠音并沒有把舒瑤送來霍氏集團旗下的醫(yī)院,而是選了另外一家,可他又不放心,把江星給叫了過來。
還是自己回到了病房,熟睡之時被人給接走的。
看來真的是失血過多,連他們把自己弄走,那么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她。
那也就是說,現(xiàn)在舒瑤和顧楠啟住在同一家醫(yī)院里。
“咱們?nèi)タ纯窗桑俊笔娆幷f道。
“可是這……”程毅有些為難。
“所以說顧家的夫婦對顧楠音根本就不在乎,畢竟顧楠啟當初是因為霍老爺子拒絕了總裁給他捐獻骨髓,這才會把病一直拖到現(xiàn)在,您要是就這么過去了,只怕他們會把這賬算到您的頭上。”
“無妨,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正巧這時霍司珩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他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刮掉了滿臉的胡茬,頭發(fā)還有些濕漉漉的,沒有像往常一樣一絲不茍,碎發(fā)還垂在額前。
舒瑤看著他,心頭驀然一跳。
她曾經(jīng)年少時最愛的那個少年,仿佛又回來了。
霍司珩走了上來,“比起我,他們兩個最恨的應該是顧楠音。”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殘忍。
顧楠音曾經(jīng)作為一個無辜的孩童,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帶到了這個世界上,可是他卻讓所有人都失望。
霍老爺子只是一個外人,他為了自家孫子考慮,不讓霍司珩給顧楠啟捐獻骨髓,那是理所應當。
即便是心中有怨氣,可是想一想自己也是不占理的。
但是顧楠音不同,他原本就是作為一個藥引子出生,又是顧家親生的。
在顧家夫妻眼里,顧楠音天生就該是為了自己的兄長服務的。
“要是讓他們知道,在自己最心愛的大兒子病重的時候,顧楠音卻在外面為非作歹,甚至把自己弄進了警局里,出不來。而這時,原本他們寄予厚望的大兒子卻馬上就要死了,顧家面臨著后繼無人,你猜他們會更恨誰?”
那自然是顧楠音。
說來他也是無辜的,但他不應該把自己所所受的傷害怪罪到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
“去看看吧。”霍司珩說道。
“有些人,總是得讓他斷了最后的念想,讓他徹底絕望,才算是讓他為曾經(jīng)所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顧楠啟此時已經(jīng)被從病房轉(zhuǎn)移到了icu里,顧敬北帶著自己的太太守在外邊。
他們很想陪在兒子的身邊,可是卻只能停留在厚重的玻璃外邊,絕望的在心中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