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馬先生到瑞典來,本來就是一場冒險。
無論是對于秦歡,還是對于馬先生本人,這場新療法的實驗都是一場豪賭。
贏了馬先生能夠獲得健康的身體,秦歡也能得到準確的數據,而輸了……
或許馬先生的情況并不會比現在更差,但秦歡卻面臨著被吊銷職業(yè)資格,甚至鋃鐺入獄的風險。
藥物不比別的產品,本身就具有著很大的風險性。
它不僅能夠治病,同樣也能害人。
所以對于藥品的研發(fā)來說,各國的科研人員都需要遵循一套非常嚴格的標準。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這么說。
就像是當初利妥應的上市一樣,它其實根本沒有徹底完成三期臨床。
這是當時的時代局限,同樣也是由于秦家和其背后的人想要迅速牟取到利益。
它所帶來的后果也很顯而易見。
馬先生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但秦歡現在所做的,其實和秦家當年做的并沒有太大差別——新利妥應甚至連一期臨床都還沒有完成。
秦歡甚至都沒有將這個藥物申報上去。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歡沒有足夠的資金或者別的什么。
主要是她根本不敢,也不能申報。
秦家和他們背后的勢力根本就不會允許秦歡在利妥應的基礎上做任何的修改。
因為修改就意味著會暴露利妥應真正的副作用。
而這將會極大的影響到秦家人的利益。
從在利妥應上市的這二十多年里沒有人申報過類似的藥物或者類似結構的化合物上來看,秦家人和其背后的勢力有多恐怖也就可見一斑了。
秦歡深知自己現在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根本不敢將手中的新化合物公諸于世。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早就公布了。
因為這個新結構本來就是池馨馨早年發(fā)現過的東西!
秦歡學的是醫(yī)學專業(yè),其實和藥品研發(fā)有著很大的一段距離。
如果不是因為母親已經開了一個好頭,秦歡恐怕也根本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一個能夠代替利妥應的新藥物。
“馬先生的治療已經進入中期了,估計明年年初他的各項指標水平就能達到停止住院治療的要求。”
陸北沉聲道,“到那個時候,你打算怎么辦?”
其實他的意思也就是剛才秦歡話里沒有說的事情。
新藥是遲早都要上市的,他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新利妥應必然會暴露在大眾面前,到時候就算秦家和背后的那些人不想注意到都難。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又要怎么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歡的臉色陰沉下來,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是他們必須面對的事情,她終究要面對秦家和他們身后的龐然大物。
陸北也跟著她嘆了一口氣。
想要撼動華國最大的幾個藥企之一的秦家,哪有那么容易?
陸北都能想象得到秦歡將來會遇到多少阻力,
但她必須要面對。
“其實我不明白。”
陸北皺了皺眉頭,看向秦歡。
“你明明有更輕松的方法去對付秦家,為什么要選擇死磕利妥應?”
秦歡扭頭看向陸北,表情有些復雜。
“你是說嫁給蔣淵之后慢慢籌謀?”
秦歡反問道,“你覺得這個方法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