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伸手揉亂了自己的頭發,心中的煩躁又漸漸升騰起來。
她很快就要走了,而臨走之前,她還是要和蔣淵做一個了結。
“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吹風?”
正這么想著,陸北卻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后,端著一杯飲料,“要喝一杯嗎?”
秦歡皺起眉,“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陸北聳聳肩,一臉無辜,“我只是看你一個人站在這里,怪可憐的?!?
他又將高腳杯朝她面前推了推,笑得人畜無害,“拜托,這里是聶寒的派對,你還擔心我會對你做什么嗎?”
秦歡撇撇嘴,“我不擔心你會下毒,我只是不想喝你遞過來的飲料,不想和你說話罷了?!?
陸北輕笑一聲,顯得很是無奈。
“我只是想給你遞杯水而已?!标懕甭柭柤?,“沒有不安好心?!?
“就當是我拿這杯水和你換一個十分鐘的聊天時間?”
陸北笑著說道,一如曾經和她在一起的模樣。
要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陸北對于秦歡來說是青春。
即使沒有愛情,他們之間也曾經有過相依為命的情誼。
只是這種情誼被陸北自己生生毀掉了而已。
秦歡又看了一眼陸北,最后還是將那個高腳杯接了過來。
輕輕抿一口,清冽的薄荷味充斥著秦歡整個口腔。
是她最喜歡的薄荷蘇打水。
“說吧,都請我喝水了,總得說點什么才對得起你這么嬉皮笑臉的討好我吧?”
陸北的表情微僵,有些尷尬起來。
“我剛才聽到了你和kin教授的談話,你要去北歐?”
雖然有些不自在,陸北還是問了出來。
“你要走了?”
秦歡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做什么事需要和你匯報嗎?”
“你管我走不走干什么?”
“我只是不小心聽見了,順口一問而已。犯不著對我有這么大敵意?!标懕毙πΓ胍徑鈨扇酥g的緊張氣氛。
秦歡又瞥了他一眼,這一次卻沒有繼續懟他。
她靜靜地看著陽臺外的風景,思緒似乎已經飄向了遠方。
秦歡看著風景,陸北就這么看著她。
即使她什么話都沒有說,陸北還是能夠明白她此時的心情——畢竟他們曾經那樣親密無間。
“是因為蔣淵?”
他一語中的。
秦歡卻是終于扭過頭認真地盯住了他,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陸北,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還挺煩人的?”
她目光躲閃,顯然是被說中了心事。
“我就不應該接下你的飲料,和你在這里說什么廢話?!?
秦歡氣呼呼地站直了身體,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包房里。
陸北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難以喻的莫測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