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當下就皺了眉頭,因為昭慶受父皇重視,單妙竹便竭力討好她,而紀家倒了臺,她就不把母妃看在眼中,對他也越發冷淡么?
當年妙竹嫁給他,到底是看中了他的身份,還是他這個人?
眸色沉了沉,蕭正祁聲音微涼地對單妙竹道:
“人要懂得自知,你想攀附人家,先看看自己有什么是能讓人家入眼,愿意讓你攀附的!莫要被人耍笑卻不自知!”
單妙竹知道王爺對她的感情已經不似從前了,可聽到這樣嘲諷的話,她心口還是酸疼酸疼的。
她握著酒杯,輕聲道:“在王爺眼中,臣妾怕只配當一個小丑,不過在皇妹那里,臣妾覺得自己是個人,皇妹耍沒耍臣妾不重要,別說耍笑,她要臣妾的命,我也給得!”
祁王從未聽單妙竹說過這樣的瘋話,果然與昭慶處久了,覺著自己有了依仗,什么話都敢往出說了!
他不想在此處與單妙竹爭吵,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她了。
而另一邊,沐云書的冊封禮也已經結束,教坊司的人入帳跳了幾只舞后,景德帝便讓眾人散了場,準備下午入圍場狩獵。
等眾人退去,景德帝的嘴角還是高高揚起的,看得賢妃指甲都戳進了掌心里。
走上前,賢妃笑著對沐云書道:“殿下今日真是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呢!見殿下這處變不驚的樣子,臣妾恍惚間以為自己瞧見了大皇子!”
賢妃怎會不知道景德帝身上的逆鱗是什么,她知這樣說會惹來官家不悅,但只要讓官家想起大皇子蕭豐益,對皇后母女兩的喜愛就會淡一分。
雖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只要方錦音過得不好,她心里就會暢快一點!
誰料景德帝聽到大皇子這三個字時,并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冷下臉,反而眼神如刀地朝她看了過來。
“眼神不好就尋太醫看一看,昭慶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可能會像男子,腦子進水了么?”
后面的海公公暗暗搖了搖頭,賢妃娘娘怎么變得如此沒分寸了?
官家這兩日已說服了自己,不再將大皇子與昭慶殿下聯系在一起,賢妃娘娘這個時候提出來,不是掃官家的興!
官家不會遷怒殿下,只會覺得賢妃娘娘不懂事!
被訓斥的賢妃面色羞紅,忙福身要道歉,可景德帝壓根沒給她這個機會,扶袖帶著皇后和沐云書等人就離開了大帳。
賢妃眼底微紅地看著眾人離開,沒有注意到左老王妃從她身后走過來。
老王妃看了賢妃一眼,冷哼了一聲:“沒了紀家,你的聰明和格局也都丟了么?一個帝姬而已,能翻出什么浪花來?好好培養老七,什么都有了!”
老王妃并不是看中祁王,她只是不想讓賢妃就此委頓,賢妃若沒了心氣,就沒人給方錦音添堵了!
賢妃忙應道:“是,臣妾謹記母妃教誨!”
賢妃也知自己應該將注意力放在兒子身上,等老王妃離開后,她捏著帕子思索了一陣,轉頭對身邊的嬤嬤低聲道:
“你去找綠屏,叫她去辦一件事。”
嬤嬤將耳朵湊到了賢妃身邊,一邊聽賢妃的吩咐,一邊點著頭道:“是,老奴這就去辦!”
賢妃吩咐完后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年她掃清了那么多障礙,不差沐云書這一個,慢慢來,她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