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下葬了顧長樂的父母,爺孫倆好一段時間心情都有些低落。
一直到慶元帝的死訊連帶著趙老頭的信一起傳回,顧長樂這才感覺到好受了一些。
“皇帝還是死了......”
顧長樂給顧老頭和蘇譽一起讀趙老頭的信。
“在我們走后不久,身體便又再次支撐不住病倒了。”
顧長樂說起皇帝的死訊時,語氣明顯帶著興奮。
雖然淮南王世子和世子妃是為國家大義而死。
可從真正意義上來說,慶元帝是害死她父母的元兇。
因此蘇譽當時并沒有真心要救慶元帝,反而在明知道如何能緩解他毒性的情況下,選擇袖手旁觀。
如今他終于死了,顧長樂也懶得裝了。
但顧老頭還并不知道自己兒子和兒媳的真正死因。
只想起自己這幾十年與皇帝打交道的時間,總覺得有些唏噓。
“原以為當今身體還不錯,想不到上次一病之后,短短時間內便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
至于趙老頭,他在信上說自己一切還好,讓他們不用擔心。
若是即將登基的三皇子不是明主,他會想辦法辭官回來的。
顧長樂說:“聽聞王閣老還想著讓夫君回京城去給他治病,但趙爺爺說了如今各地流民起義勢力太大,夫君恐怕趕不過去,這才作罷。”
“后面皇帝又下令讓周邊守軍去平叛,可怎么這般久了,平叛都沒有什么好消息?”
這些事情,蘇譽倒不是很清楚。
他和顧長樂一起看向顧老頭。
顧老頭解釋說:“蘇南運河在大周西南處。”
“東南與胡族只隔著一片山脈,時常要打仗,因此咱們東南守軍不少,而且大多有實戰(zhàn)經驗。”
“可此次運河決堤后淹沒的西南地區(qū),有咱們東南擋著,并不與任何外族接壤。”
“因此守軍本就不多。”
“而且因為大部分運河流域都在西南,那邊水師比較發(fā)達。”
“可這么多年,運河沿岸都沒打過什么水戰(zhàn),水師早已經荒廢許久。”
“哪里還有什么戰(zhàn)斗力可?”
“我估計朝廷下個命令,當地守軍也就意思出兵一下就算了。”
“畢竟這些流賊往年很多時候,都是鬧著鬧著便會自動散去,成不了太多氣候。”
可誰知道,這次慶元帝的死訊,給這些流賊們打了雞血。
皇帝賓天,江山不穩(wěn)之時,不就是鬧事的最好的時候。
所以西南那邊的城池,才會淪陷得這么快。
蘇譽有些無奈道:“可惜,若是先前能賑災得當的話,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陛下要出海貿易,已經在準備重整水師。”
“若是明年發(fā)生這些事情,裝備精良的西南守軍肯定能很快平息叛亂。”
但沒有如果。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基本已經可以肯定了。
慶元帝真的把那些賑災糧款都給昧了下來。
如今他人都死了,更不可能吐出來。
就不知道上位后的三皇子會怎么做。
不過,他們目前還面臨著一個新的問題。
顧老頭說:“也不知道這三皇子登基后,會如何處理這些起義的流民。”
“運河被截斷,咱們東南的鹽恐怕好一段時間都不能從外面補給。”
“若是這些流民一直不處理,恐怕咱們這邊的鹽也要開始漲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