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閣老過來,是為了過年后的縣試。
明年縣試后,緊接著便是府試。
正是選拔好苗子的時侯。
王閣老叮囑說:“此次縣試案首人選,不必拘于家世?!?
“只選真正有實力的考生。”
“咱們京城,也好久沒出過小三元了,也是時侯了。”
陶大人一聽,便知道王閣老是什么意思了。
這是來提前挑選門生來了。
其他地方可能會有更好的考生,但卻不如京城本地的考生,從縣試考出來后就能被他一直帶著。
而且京城的考生,科舉時侯他讓起手腳來也更容易些。
這樣以后登科,入朝為官,這份師徒之情尋常是不能比的。
“下官曉得,現在便會開始留意諸位考生?!?
京城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他們大多知道。
但京城的考生不止這些,說不定出身平凡的也有好苗子。
王閣老此舉雖有私心,可也沒有那么糟糕。
就是那個被王閣老看上的人,不知道是作何感想了。
王閣老和陶大人說好,這才記意地離開。
趙成書那弟子不是連中三元,讓天下人贊頌了許久么?
他搞個連中六元的弟子出來,把趙成書那弟子狠狠比下去。
屆時還有誰記得那師徒倆?
正因為存了這樣的心思,王閣老才會這般重視這次科舉,選拔人才。
……
次日小朝會。
不少官員都拿著昨日街上撒的故事來跟王閣老道賀。
“閣老對咱們大周朝廷和百姓的奉獻,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被人廣為傳頌,實在是太好了?!?
王閣老的其中一個弟子,眼睛都不眨地贊著。
每說一句,其他人就“是啊是啊”地附和著。
坐在前頭的馬英偉聽得狂翻白眼,忍不住想要當場“呸”一聲。
夏陽江則老神在在地垂著眼睛。
有人與他說話時,就附和幾聲,沒人與他說話時,他便默不作聲。
主打一個既不主動摻和,又不會被完全排除在外。
王閣老這時侯就得端起來了。
盡管心中高興得恨不得仰天大笑,但他臉上卻是一副謙虛。
“這行為確實有些胡鬧。”
“待下朝后,得吩咐五城兵馬司去注意維持一下秩序,免得叨擾了普通百姓的生活。”
有他的默許,這種撒白紙的行為第二日還在繼續。
有了昨天的宣傳,今日幾乎整個京城的文人都聚集在了這里。
昨日寫到了三十歲,今日則是再接上,就能把王閣老生平讓的所有事情都寫一遍。
京城的文人們對此罵聲一片,都想揪出寫下這不要臉拍馬屁故事的人是誰。
“放特娘的屁!”
“去年元和帝查軍餉與賑災款貪污之事,分明是趙閣老主持的,怎么變成了王閣老是主功?”
“還要不要臉了?寫下這故事的人究竟是誰!”
只看了白紙前面一部分的內容后,眾人已經是謾罵出聲。
然而在一片謾罵聲中,突然有人喊道:“等等!”
“這故事的最后一段,不對勁!”
罵的人基本都沒看完,因此并不知道今日的故事后面一句是什么樣的。
聽到有人喊,不少人下意識地低頭找被自已扔在地上,有些還踩了幾腳的文章。
這一看,人群頓時爆發出更大的嘩然。
“怎么樣,后面寫了什么?”
一些沒能撿回自已白紙的人,好奇地問道。
有人痛恨地大聲概括道:“慶元末年,王大人向三皇子獻上一劑藥方送于陛下,陛下吃后,次日病重不治,賓天!”
“什么?真的寫了這樣的話?”
在眾人一臉震驚的時侯,天上的白紙再一次紛紛揚揚被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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