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閣老人前還能維持住基本的風(fēng)度。
然而門一關(guān),他憋了一天的氣便得找個宣泄的缺口。
雖然屋里還有另外兩個人,可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氣沖沖地撒了一通氣,便讓人立馬去查今日的事情。
他早就該想到的!
不過年輕時侯給今上獻(xiàn)媚藥的事情,便被人笑話了半輩子。
這群讀書人,哪里會這么好,寫故事來歌頌他?
虧他還為此洋洋得意了兩天。
原來這一切,都是鋪墊!
王閣老在自已的值廬發(fā)了好大一通火。
屋內(nèi)兩個門生被他嚇得大氣不敢出,得到吩咐后便逃也似的跑了。
“老、老師,我們先去辦事,早點(diǎn)查出背后的主使者是誰。”
屋外伺侯的人進(jìn)來收拾,全程也是低頭噤聲,不敢去觸王閣老的霉頭。
除了查這事得幕后指使者外,王閣老還有很多事情要干。
先前三皇子登基時頂在前面,沒人把他這個皇帝唯一的兒子往弒父上面想。
自然也沒人會懷疑與三皇子一伙的王閣老會給他那些暗示。
所以當(dāng)初慶元帝死的時侯,當(dāng)日有關(guān)的人和事,有些其實并沒有處理得太好。
還有小皇帝的身份問題……
先前趙成書要他提供的一份記錄,他并不能提供出來。
因為負(fù)責(zé)記錄的官員,不肯與他合作。
本以為趙成書不管了,小皇帝也順利登基,便能一勞永逸。
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就今天那些讀書人這樣鬧法,若是他拿不出完整的身份證明,那些讀書人肯定會要求小皇帝退位的。
與血脈相比,安郡王身世那點(diǎn)丑事就不值一提了。
屆時很可能還會是安郡王上位。
先前王閣老當(dāng)眾把安郡王的身世丑聞給爆了出來,肯定是把安郡王得罪死了。
若是換他上位,自已能否安然告老還鄉(xiāng)估計都懸。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小皇帝被搞下去,看著安郡王上位。
“當(dāng)初我與三皇子合謀時,明明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究竟是什么人,洞悉了所有的事情?”
這些事,他根本不可能向其他人透露。
“程太后?”
還有個程太后,當(dāng)初是知道這些的。
但是她與自已是一伙的,自已下臺,小皇帝也被迫讓位的話,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再說,這事爆了出來,她就沒了威脅自已的把柄。
所以她就算知道得再清楚,也只會把這事瞞得死死的,基本不可能是她。
王閣老在腦里搜了一通,并沒有得到答案。
氣得他又是一拍桌子。
但好在這事不難查。
這些大量的白紙,上面的故事筆跡統(tǒng)一,排版完全一樣。
所以這不可能是人為抄寫出來的,只能是通過印刷。
有這種印刷技術(shù)的,京城的所有書屋就是首要的懷疑目標(biāo)。
王閣老在處理先帝起居備注,補(bǔ)充小皇帝身份漏洞的時侯,他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傳回了消息。
都察院副都御使羅鏡文,王閣老的親傳弟子負(fù)責(zé)此事。
他小跑著回來,報告給王閣老。
“老師,查到了!”
王閣老盯著他,眼神陰郁,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是、是開在咱們京城的!”
“?”
這個書屋的名字,并不陌生。
反而在京城甚至整個大周,都非常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