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慕兒走后,文斯年神情悻然,借口公司有事走了,陪同的女士也讓人送了回去。
在車上,鄧拓生從后視鏡看了自己老板一眼,面色陰沉,下頷繃緊,低垂的眼眸,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跟了老板這么久,這種時候話越少活得越久。
半晌后,幽幽的聲音從男人的唇間漫出,“回濯園。”
一回到書房,文斯年把門關上,他就站著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手伸進自己的褲兜掏出一把鑰匙。
他神色黯淡,忽然之間,他將手中鑰匙狠狠摜在地上,覺得還不解氣,用力踢了一腳。
“哐當”一聲,鑰匙瞬間被他踢飛到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當時聽阿實的母親提過一嘴,說施慕兒正在找房子,打算搬出去住。
當時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回去后卻鬼使神差地買了一間小公寓。
但她早就找到房子了,自己還巴巴趕過來給她送鑰匙,誰知道人家根本正眼不瞧他一眼。
一絲自嘲在他幽暗的眼底滲出,嘴里喃喃的低聲:“真是個傻子。”
……
秦尚的動作非常迅速,幾天后,施慕兒就可以搬過去了。
一路上,施慕兒總覺得后面有輛黑色車子,不緊不慢,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她認不出車的牌子,安慰著自己是最近精神緊張所致,就沒再放在心上。
收拾過后,勉強有個能坐能睡的地方。
施慕兒嗅了嗅自己,一身臭汗,灰頭土臉的,趕緊起身去洗了澡。
洗完出來的時候,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兩聲敲門聲。
她偏著頭,一邊擦著濕的滴水的長發,一邊走過去,想著是不是秦尚在她這里落了什么東西。
她開出一條門縫,壓根兒沒抬眼看門外的人,自顧自說:“秦學長,你是不是……”
突然她的眼睛瞪得溜圓,像木頭一樣呆住了,手一松,原本覆在發頂的毛巾軟乎乎掉在了地上。
門外站著文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