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道:“九堯始祖沒有留下自己的始祖尸身嗎?居然奪舍一個尸族后輩!”
“什么始祖,皆是后世修士吹捧罷了!便是本座身前最巔峰的時候,距離始祖都差了十萬八千里,遙不可及。”
閶郃顯然是覺得,眼前這個天資縱橫的年輕人,有資格與他對話,顯得很健談,道:“當(dāng)年倒是留下了尸身,做了一番布置。可惜,滄海桑田,那座禁域不知湮滅在了什么時代,尸身早就被毀掉了!”
“三煞帝君找到了當(dāng)年那具尸身的部分神靈物質(zhì),培養(yǎng)出了閶郃,本座這才有了再活一世的機會。”
“可惜閶郃的資質(zhì)有限,本座這一世的成就,注定高不到哪里去。”
張若塵道:“閣下昔日何等輝煌的成就,何必要降臨到這個時代?”
“若有再活一世的機會,你爭不爭?”閶郃問道。
張若塵點了點頭,道:“懂了!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誰都不甘心。長生不死的執(zhí)念,存在于每個人心中。但,你來到了這個時代,就要做好承受一切可怕后果的心理準(zhǔn)備。你的一生修為感悟,對當(dāng)世無量而,寶貴不可。”
閶郃道:“資源之爭,恒古存在。地獄容不下天庭,死靈容不下生靈,今人容不下古人,唯有不擇手段,活到最后才能笑到最后。”
“好一個不擇手段!這就是你說服自己,與量組織合作的理由?”
張若塵不是沒有想過收服一些古之強者為己用,提升劍界的實力。
但,這些古之強者的殘魂,出現(xiàn)得太詭異!
按理說,他們就算殘存了下來,也只能隱藏在離恨天的一些角落,無法降臨到真實世界。
天地規(guī)則改變,他們才有了降臨真實世界的機會。
關(guān)鍵在于,天地規(guī)則是因為天地的意志而變得嗎?天地有意志嗎?天地規(guī)則還會有別的變化嗎?
說到底,這些古之強者的殘魂,與傀儡沒有區(qū)別,只是量劫到來前,某種力量用來禍亂天下的工具。收服他們,等于是將一顆顆定時炸彈放在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被反噬。
“像我們這種人,得先求生存,再求遠達,至于理想和愿景早已死在了上一世。未來如何,也得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之后,才有資格考慮。張若塵,借你地鼎一用,我要改命!”
閶郃腳下尸氣萬里,岺九堯的高大虛影在他身后顯化,直接發(fā)動神魂攻擊。
這是他的優(yōu)勢!
“借你神魂,助我修煉。你借嗎?”
張若塵站在原地不動,太極四象顯化出來,擋住閶郃的神魂攻擊。
“那便戰(zhàn)!”
閶郃躍起,出現(xiàn)到上空,一腳向下踩去。
空間凹陷,強橫的神力,不斷下壓。
張若塵一劍斬出迎擊,在揮劍的同時,尚有閑情看向血葉梧桐和無極天皇的戰(zhàn)場。
發(fā)現(xiàn),無極天皇竟然在急速遁逃,已經(jīng)消失在虛無世界。
無極天皇的那只羅盤,和他的一身修為感悟,在張若塵看來,價值遠遠超過閶郃。
“走!”
張若塵將小舟上的木靈希和宮南風(fēng)收入太極四象圖,安置在少陰“玉樹墨月”下。
無月穿一身寬大的黑袍,站在玉樹下方,沒有理會震驚的木靈希和宮南風(fēng),道:“這個閶郃不足為懼,厲害的是緋瑪王!”
張若塵在虛無世界中飛行,追血葉梧桐和無極天皇,道:“緋瑪王被虛窮纏住了,短時間內(nèi),脫不了身。”
無極天皇不斷撞破虛無世界,穿梭在三途河的一條條支流之間,并非是慌不擇路,反而方向很明確,像是要將血葉梧桐和張若塵引去某地。
“閶郃追上來了!”無月道。
張若塵并未放慢速度,而是以神念,激發(fā)空間力量,在身后凝聚出一道道空間極壁。
閶郃撞破這些堪比一座大世界的厚度的空間極壁,追的很緊,道:“若塵神尊年少始祖,戰(zhàn)力在本座之上,為何卻不留下來一戰(zhàn)呢?”
“我怕緋瑪王!所以,我得趕在她追上來前,將前面那位收拾了!你若繼續(xù)追,我不介意,連你一起收拾。”張若塵道。
閶郃沒有停,道:“若塵神尊年少氣盛,未免太小覷我們這些老家伙了吧?”
“動手吧!”張若塵道。
站在玉樹下的無月,黑色長袖一掀,大量神符從袖中飛出。
“嘭嘭……”
閶郃來不及閃避,陷入符雨中。
一枚枚神符爆開,猶如無數(shù)神源炸裂,將閶郃的尸身打得裂痕一道道,落下碎肉和殘骨。
“好厲害的符道神師!”
閶郃立即撐起神境世界,演化防御神通,一連抵擋了六七個呼吸的時間,神符才全部化為灰燼。
他的尸身神軀,已是千瘡百孔,殘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