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連忙擺手道:“圣太上,我們可沒有半點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又是什么意思?”
族長應道:“剛剛越過地上的巨掌手印時,看到被拍陷下去的地面上,坐著一個乞丐一樣的人!”
“乞丐一樣的人?”地惠太上冷笑連連:“你的意思是說,本座連一個乞丐都收拾不了?”
地惠太上非常不屑。
圣域中的那個乞丐,已被他一巴掌拍成了灰。
這是鐵定的事實,不可能存在什么意外。
估計孔氏族長是得了在場哪位心腹的密報,才知道有那么一個破爛的存在。
借著這個由頭,說巨掌印里有人,這就是擺明了要給地惠太上上眼藥。
這對一心要立威的地惠太上來說,是不能容忍的挑釁!
圣威哪是什么人都可以挑釁的?
族長察覺到了地惠太上隱含著的殺機,心臟和眼角都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大急的說道“太上!真的有人,而且還是活的!”
“是嗎?”地惠太上霍地站起身,很嚴肅的伸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你帶本座看看,那個活人在哪?”
為了自證清白,族長和隨行的幾人趕緊走到巨大的掌印旁邊,指向掌印的中心位置。
“太上,您來看。”
地惠太上見族長幾人說的有模有樣,不僅有些疑惑。
他背著雙手,悠然踱到了自己的掌印邊。
只看了一眼,地惠太上的身體抖了一下,眼睛立即瞇成了一條縫;
同時,肌肉全部繃緊,一幅大敵當前的模樣。
“你竟然真的沒死?”地惠太上的語氣如同寒冰。
掌印中,破衣爛裳的老兵,頭上的軍帽已經不見了。
身上的軍衣顯的更加破爛,幾乎成了被撕成很多條的布條。
打狗棒也不見了,只有一把劍柄被磨的光潤的長劍在陽光里熠熠生輝。
“竹里劍!”
看到這柄劍時,地惠太上整個人又繃緊了幾分。
他道:“新月島的竹里劍概不外傳。”
“兩百年前,我孔氏圣帥幫新月島的辛月嬌平了一次滅島之危,被贈了一把竹里劍。”
“沒想到你一個龍堂弟子,狗膽包天,連圣帥遺物都敢私藏!”
“其罪當誅!當誅!”
老兵伸手抓過擺在地上的竹里劍,橫放在自己盤會的雙膝上。
他輕輕的撫摸著竹子做的劍柄,如同在摸一個最心愛的女人的臉。
軍帽被打碎,露出老兵那張飽經風霜的面龐。
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像這世上有人的臉,竟然會瘦到這種程度。
僅僅只是臉骨的外面包著一層真皮,皮下組織和肌肉組織根本不存在。
皮下血管因為無處遁形,若隱若現的布滿了整張臉。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地方。
這張臉上大大小小縱橫交錯著的各種傷口,將一張臉破壞的面目全非。
從這些傷口的形狀看,是由各種兵器造成。
有一道傷口劈開了眉骨,竟然奇跡般的沒弄瞎老兵的眼睛,堪稱奇跡。
可想而知,這位老兵當初經歷過怎樣激烈的戰斗。
老兵抬起手,抓起那只癟了幾處地方的軍水壺,仰頭咕咚咕咚大口喝起了酒。
他的喉結上下移動著,仿佛壺里裝的不是酒,而是無味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