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以后，老瘋子的心態在短時間內有了巨大的轉變，稱呼起閻君大人相當絲滑。

宇文家族中除宇文海之外還有另外的圣境，這個消息也確實將老瘋子驚的不輕。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老瘋子很懷疑易鳴所說是不是真的。

但易鳴的實力在那兒擺著，又沒有必要騙他，所以才打消了疑慮。

“既然宇文一族有另外的圣境，那么宋氏？……”老瘋子又問道。

易鳴繼續看著易勇三兄弟的團聚，眼神卻漸漸泛冷，道：“既然宇文一族都有一明一暗兩尊圣境，宋氏敢逆上界的規則，沒有相當的底氣他們不會也不敢這么干！”

老瘋子手腳僵直，震的說不出話來。

他感覺到心底里有什么東西被打碎了。

上界人殘存的最后自傲，終于再也不留一絲。

老瘋子有些迷茫了。

“所謂上界，到底是什么？”他問。

易鳴道：“這個問題，我相信不止你一個人問過，圣帥孔天生也問過。”

“你不必自責，連圣帥孔天生都沒有辦法力挽的局面，你做不到很正常。”

易鳴的話，并不能讓老瘋子舒暢。

上界與下界的絕對分野，現在這一刻反而成了對老瘋子最大的諷刺。

老瘋子迷茫了一小會兒后，心緒慢慢平復，問道：“閻君大人，你今天突然對我說出這個真相，是不是想要我做什么？”

易鳴微微點頭。

“我該做什么？閻君大人直說無妨。”

易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指易勇三兄弟道：“他們好了。我們過去吧。”

老瘋子推著輪椅走近了易勇三兄弟。

易勇三人分開站立。

三個鐵漢一般的男人，淚水婆娑，哭的像個娘們。

“原本不想打擾你們的團聚。”易鳴道：“但眼前的局勢緊急，我們沒有太我時間家長里短兒女情長。”

三人同時轉過身擦了擦眼睛。

老瘋子怔怔的看著三個大男人，手指下意識的摸了摸有些下垂的眼袋。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流過眼淚，差不多快忘記流淚的感覺是什么了。

易勇三人勉強恢復正常，又同時開心的大笑起來。

“兄弟相逢原是一件高興的事，看我們這弄的！哪像男人？”易勇笑道。

“是啊是啊！不過看到曾經我最敬重的大哥真的回來了，真的忍不住。”李云天道。

項得水呵呵呵呵傻笑著，一個字沒有說。

能將情緒這么坦白而直率的表達出來，對他這個九級情報員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哪還要多說什么？

易勇反而比李云天和項得水顯的豁達。

他兩只手掌分別搭在分立兩旁的項李二人的肩膀上，向易鳴道：“兒子，我這兩兄弟，可謂生死之交。”

“所謂圣境，差一點就讓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沒有這次自封，我可能真的會變成一個無悲無喜，全沒有人味的上界人！”

“那樣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

易鳴抬起眼，看著通透了不少的易勇，微微笑道：“老爹，圣境也是人。”

“不然何以被稱為上界人？”

“是人就應該有情。”

“不懂得這一點，圣境的根基永遠都不會真正被夯實。”

“老爹，你自省自悟的時間超出了我的預料，可以畢業了。”

“啥？畢業？”

易勇和老瘋子同時詫異的看向易鳴。

特別是老瘋子更是一臉懵圈。

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封境界竟然是易鳴給的一場考驗，更像是一場毫無準備的修行。

“那……我呢？”老瘋子趕緊問。

易鳴抬眼看向老瘋子道：“你啥時候能再次的像過去那么瘋起來，才能算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