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年底查得不嚴,你自己注意一點,不要惹上麻煩?!?
曲寶珠失落的眼睛瞬間泛起光彩,嘴角忍不住上揚,竹生哥剛剛是在關心她嗎?
她抱著潤膚油嗯嗯點頭,臉頰染上一絲羞澀,“我會小心的,趕緊進屋吧,你衣服都被雪打濕了?!?
鄒竹生嗯了聲,和曲四一起進屋里談事情。
曲寶珠將潤膚油收進柜子里,又小跑著出來給鄒竹生倒熱水,還往里面加了兩大勺白糖。
麻子看著這一幕,頓時覺得自己手里的熱水不是熱水,而是老陳醋,靠在門框酸溜溜道:
“寶珠,怎么不見你給我們杯子里加糖呢?”
曲寶珠小臉一紅,“你懂什么,竹生哥太瘦了,喝點甜的能長肉!”
麻子嗤了聲,“他可不缺買糖買肉的錢,而且他是瘦是胖,用得著你操心嗎?”
“麻子哥,你今天吃槍藥了,說話怎么陰陽怪氣的呢,沒有竹生哥,你可沒錢捯飭這一身新行頭!”
說鄒竹生,那曲寶珠可就不高興了。
她端著搪瓷缸出來,經過麻子的時候故意撞他,輕哼一聲,甩辮子走了。
麻子捂著胳膊,表情很受傷,“沒良心的小丫頭,看見長得好看的心就飛了……”
屋內,鄒竹生正在和曲四商量年前最后一次收貨,曲寶珠進來,“竹生哥,喝水。”
鄒竹生接過,“謝謝?!?
都說知女莫若母,曲家父母走的早,曲寶珠是曲四一手拉扯大的,又當哥又當爹又當娘,哪能看不出自己妹妹的心思呢?
曲四眼神在妹妹和鄒竹生之間來回打轉,他其實也挺想多個鄒竹生這樣的妹夫的。
雖然他們家條件一般,但寶珠是他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沒吃過什么苦,聰明漂亮,還是紡織廠女工,在胡同里的小姑娘里也能排前三的。
“咳咳,寶珠啊,那什么,你竹生哥的外套濕了,你拿去爐子邊烤烤,等會兒走的時候好穿?!?
“不用。”鄒竹生下意識拒絕。
曲四沖曲寶珠眨眨眼,后者立刻會意,“啊,好,我這就去?!?
曲寶珠拿了外套就鉆進隔壁屋子,鄒竹生起身被曲四按住,“來來來,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等談完事,外套也烤干了。
鄒竹生道謝,從曲寶珠手里接過暖烘烘的外套,手摸到某處時,臉色卻變了。
“我口袋里的東西呢?”
曲寶珠連忙解釋,“你說盒子里的項鏈嗎,我抖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了,我撿起來又放回口袋了啊?!?
“我說的不是項鏈?!?
那雙云淡風輕的茶褐色眸子一瞬變得冰冷。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