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完全沒有跟他閑聊的意思,硬邦邦地問:“還有什么事嗎?”
沒事的話可以走了,不要打擾他和小媳婦單獨相處。
周洵被他噎了下。
好好好,有了媳婦就忘了兄弟是吧?
他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屁股挪都沒挪一下,“找你當然是說正事,有關任務的?!?
顧錚眼神微暗,略帶歉意地看向池皎皎。
池皎皎很自覺,笑著拿起挎包,“你們談,我去郵局打電話給家里報個平安,順便買套換洗衣物回來,你都餿了?!?
周洵不客氣地捧腹大笑,“叫你懟我,現在有人收拾你了吧!老顧啊老顧,你也有今天!”
顧錚側頭聞了聞自己,臉色不大好看。
池皎皎忙解釋道:“別多想,我說的不是你是衣服,衣服上都是血污,或許還沾染了有毒有害的物質,不能再繼續穿,以免引起感染?!?
顧錚頷首。
他也聞到身上的餿味了,沒好意思說自己還能堅持。
以前外出執行任務,時間更長,環境更惡劣,比這還邋遢的時候多了去了,任務結束回宿舍,像個野人似的,塞兩口吃的喝的倒頭就睡,哪有精力管衣服臟不臟臭不臭。
但現在不同了,他是有媳婦的人了,不能熏著媳婦,還得努力挽回形象。
要是媳婦嫌棄他邋遢,被別的小白臉拐跑了,他都沒地兒哭去。
池皎皎出了醫院,先去郵局給大隊部掛了個電話,等顧母接通后和她報平安,然后來到百貨大樓。
她記得顧錚的尺碼,衣服褲子剛好有合適的成衣,但買到貼身衣物時就有些尷尬了。
正碼和大碼的恰巧賣完了,柜臺還沒來得及補貨,只剩下小碼了。
某些畫面閃過,池皎皎臉上的熱度上漲。
小碼,對于顧錚來說,憋得慌。
大碼,腰身又太寬松了,穿著會掉。
見她糾結,售貨員大姐將小碼的盒子重新擺回柜臺,擠眉弄眼地打趣。
“妹子你好福氣啊,不像我有個朋友,遇上一個大樹掛小米辣的,那才鬧心呢,不僅鬧心還得陪他演,遭老罪了?!?
池皎皎訕訕笑了一聲,心道大姐你怕不是無中生有,這嫌棄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姐給你推薦這種,南邊來的時興款式,不是那種寬松的老褲頭,帶點彈性,一般小碼就夠穿了,你家那位就買大碼,腰身回去改改就行,保管穿的舒服?!?
夫妻生活的重要性,她這種結婚多年的過來人最有發權。
所以她是真心羨慕這妹子啊。
池皎皎付了錢,拿著東西快步離開柜臺。
好一個大樹掛小米辣。
是誰說這個年代的人都很保守的,怎么她遇上的大姐嬸子,個個一不合就飆車,安全帶都給她掀飛了。
咳咳,那顧錚,應該也許是…大樹帶保溫杯?
池皎皎又買了一些洗漱用品,這才回到醫院,打算把衣服洗了亮起來。
最近天氣熱,穿的衣服都輕薄,搓兩把晾上,有太陽有風,晾幾個小時就能干。
上一秒保證乖乖養傷的男人,下一秒就翻坐起來,接過池皎皎手里的搪瓷盆和衣物。
“我去洗?!?
“你是傷員,趕緊躺好?!背仞ǖ馈?
顧錚笑,“傷的是腰,又不是手?!闭f完,覺得這句話有歧義。
他湊近池皎皎耳邊,小聲道:“別想岔,你男人腰好得很。”
熱氣噴灑在脖頸,池皎皎敏感地縮了縮脖子。
這高速路下不來了是吧?
洗完衣服晾好,顧錚見池皎皎忙來忙去的,也不睡,就靠在床頭等著。
見她過來,早給她騰出半張床位來了,拍了拍道:“你一夜沒睡,也過來躺會兒。”
池皎皎有些猶豫,她過來照顧他的,也往病床上躺像什么話,這里是醫院,萬一再叫人撞見,她也是要臉的。
“你陪我睡會兒?!?
顧錚見她神色,又道:“今天換過藥了,明天醫生才會再來換藥,你把門從里邊鎖了過來休息。”
池皎皎也確實有些困了,想了想點了頭,把門從里邊反鎖,然后在他左側躺了下去。
顧錚把左手伸過去,池皎皎看他一眼枕了上去,他眼底浮現淡淡笑意,把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池皎皎微微仰起臉的,看到他的笑,她自己的心也軟軟的了,主動湊過去,“顧營長,我想親你……”
顧錚呼吸一重,立刻低下頭去含住了那瓣他日思夜想的紅唇。
池皎皎被他親得身子發軟,想要抬手捂住耳后的陣地,手軟得沒骨頭一般抬不起來。
這會兒不止是臉上紅,耳珠紅,就是脖子以下都變作了誘人的粉,身上那種暖香漸濃,直往顧錚鼻孔里竄。
一吻畢。
池皎皎手在離他傷口幾厘米外輕觸了觸,問:“還疼不疼?”
“不疼?!?
小媳婦這是心疼他呢。
意識到這一點,顧錚唇角又揚高了些,前邊幾顆亮白的牙都露了出來。
剛才疼的,現在被她這樣摸著他的心臟跟著顫,都不知道疼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埋在池皎皎的耳邊,低聲道:“媳婦兒,我好想你?!?
可回應他的卻是綿長的呼吸聲。
小媳婦肯定是撲救山火累著了,沾床就睡。
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顧錚眉目間溢滿溫柔。
那么抱了足有半個小時,怕她側睡把身子壓麻了不舒服,才小心的抽出左手,把人放平了。
他也不睡,側躺著手撐頭看她睡著的模樣。
小媳婦這段時間又瘦了,臉頰的嘟嘟肉都不見了,眼睫纖長,唇瓣像花朵一樣粉嫩,又乖又軟。
他沒忍住又湊近親了好幾口,這才滿意地舔了舔唇。
到底還在發著燒,軟玉溫香在懷,最后還是沒抗住睡了過去。
池皎皎睜開眼,貼著他的手腕,木系能量輸送進去,撫慰他的傷痛。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