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四肢斷了,臉,也毀了,仇啊,怨的,都先給我壓心底,這個地方,可不是你的都前司。”
對蕓娘的話,李易置若罔聞,他不斷的回想東霞山的一幕幕。看書喇
而越想,他身上的戾氣就越重。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在我摔下山澗后,都發(fā)生了什么,我又為什么會在楚國?”李易盯著蕓娘。
蕓娘瞧了他一眼,給自己倒來一杯茶,以李易的性子,不跟他說清楚,他是不會罷休的。
抿了一口茶后,蕓娘緩緩啟唇,將她離開大乾前,讓馮常所打聽到的事,都同李易說了。
“對了,你現(xiàn)在的名字叫司劍,記住了。”
“在我的地盤,千萬要乖一點。”蕓娘朝李易拋了個媚眼,款步離開了,給他緩沖的空間。
“崔成錦。”
“廖稷。”
“魏同胥。”
李易緩緩念出他們的名字,然后仰頭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真是好的很呢。
李易笑容盎然,眼里卻是比嚴霜還要冷的殺意。
“阿姐,姐夫是不是醒了?”盛元史伸著脖子,試圖去探探究竟。
蕓娘揪住他的耳朵,把人拖走。
“剛睜開了眼,又睡下了,你別擾他。”
“行吧,那我晚間再過來。”盛元史揮了揮手,他對李易還是很有些好奇的。
能讓他姐這么死心塌地,想來一定有其過人之處。
揉了揉額頭,蕓娘回了屋,她得跟李易通個氣。
讓小太監(jiān)配合配合。
這么點時間,李易已經(jīng)將全部的情緒壓下了,如今最主要的,是活下去。
活著,才能去奢求其他。
“難怪我在大乾查不出你的來歷,蕓娘,你竟是楚國戶部侍郎的女兒,淪落到青樓,你也真是夠慘的。”
“司劍這個名字,有什么寓意嗎?”
“取自死太監(jiān)。”蕓娘風輕云淡的說道。
李易嘴唇抿動了動,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是真的挺欠收拾的。
“我昏迷的日子,都是你在照料我?”
“感動嗎?”
“這么說……”
“是老娘眼拙,青樓是白待的,竟然沒看出你是個假太監(jiān)。”蕓娘咬牙切齒。
李易默了默,“還有誰知道?”
“到了綏地后,我就讓馮常走了,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將該了解的了解了,李易靜默下來。
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是他沒有想過的。
就現(xiàn)在的他,除了發(fā)呆,什么也做不了。
他迫切的想知道大乾如今的情況,但他沒有渠道,蕓娘也沒有,她已經(jīng)把跟大乾有關的一切都抹去了。
“我需要多久能站起來?”
在蕓娘出去之前,李易望著帳頂,眼神木然的吐字。
“這就看你自己了,快的話,半年,但你要受不住,就只能一輩子躺著了。”
“謝謝。”李易側頭看她。
蕓娘揚唇笑,“我給你準備了舞衣,等能站起來了,你就去跳個給我瞧。”
“…”
見李易怔住,蕓娘心情甚好的出了去。
晚間,盛元史、盛父、盛母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