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她說要他,其實,是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的,她的一種挑釁。
因為只是挑釁,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可以任意囂張,可以口無遮攔。
她沒有想到他答應(yīng)了。
她現(xiàn)在很矛盾,有時候覺得他是紀辰凌,覺得他是紀辰凌的時候,她什么樣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
有時候又覺得不是,如果不是,她會恨死自己。
有時候會感動,有時候又會傷心,委屈,不甘。
她讓自己的情感和心情隨著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變得也亂七八糟。
“你真的是紀辰凌嗎?”白汐問道,打量著他。
“是。”紀辰凌沉沉地一個字,“我爺爺之前通過親子鑒定已經(jīng)認定前面的人是我了,如果不是做了親子鑒定,他怎么會認定現(xiàn)在的我,才是紀辰凌。”
“你們之前是怎么做的?之前的那個人你爺爺,龍猷飛都去驗過dna?”白汐問道。
“因為躺在那里的是真的我,如果不是真的我,如何讓他們相信紀辰凌已經(jīng)死了,其他的,不過是化妝和掉包的事情。”紀辰凌解釋道。
白汐明白了。
他說的對的,如果不是紀勛鈞重新做了親子鑒定,怎么會把紀辰凌以前的墳?zāi)菇o鏟平了,還把骨灰丟在亂石上面。
她只要想到紀辰凌的骨灰被丟在亂石上面,就覺得傷心。
眼圈也發(fā)紅了。
“那個人,是誰啊?我是說,在紀辰凌墳?zāi)估锩娴哪莻€人。”白汐問道。
“沒有人,是一堆紙灰。”紀辰凌說道。
白汐想到自己把一堆紙灰供起來,還跟紙灰聊天,就又覺得好笑,又想哭。
又覺得,他騙了她一年,一年都不跟她聯(lián)系,真的很過分。
“我要一個人冷靜下。”白汐紅著眼睛說道。
“嗯。”紀辰凌應(yīng)道。
白汐回去了房間,手機響起來。
她看是龍猷飛的,不想接,又想想龍猷飛的為人,實在是……讓人忌憚。
她還是接聽了電話。
“什么事?”白汐問道。
“在哪?”龍猷飛簡單兩個字,口氣卻很不好,像是在生氣一樣。
“房間,怎么了?”白汐不解。
“你提供的地點沒有牟藝欣,你在撒謊,騙我好玩嗎?”龍猷飛陰鷙道。
“不可能,地址是金姨給我的,她不可能騙我。”白汐震驚道。
“你的意思是我騙你?”龍猷飛提高了分貝。
“你騙的時候還少嗎?”她可記得他說過很多謊話的。
“去找牟藝欣的人中,還有傅家的人,你覺得公證人會合伙我騙你?”龍猷飛陰鷙道。
白汐想想也是,如果公證人都合伙騙,那她也沒什么好掙扎了,耐了性子,“你等下,先別急,我打電話給金姨問問什么情況?”
“當(dāng)著我的面問。”龍猷飛要求道。
“如果我做假,現(xiàn)在就可以和金姨串通好,當(dāng)著你的面問有什么意義,再說了,我主動提的,我比你更希望你找到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