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知道,紀辰凌是聰明的。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或者不合理,都會被他懷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覺得我在逃,但是,你快要結婚了,我作為你的前女友,在你現(xiàn)女友這么介意的情況下,特意避諱,不是應該的嗎?”白汐反問道,為了顯得自己有底氣,她直視著紀辰凌。“特意避諱?你難道不應該恨我嗎?要殺你的人,我庇護了,你曾經(jīng)愛的男人,要娶你的仇人,你為什么不恨?”紀辰凌質(zhì)問道。白汐揚起笑容,眼中有些發(fā)紅,“我為什么要恨,對你這種男人,我只想躲著,不再招惹,也不再原諒,淡淡然的忘掉,一點痕跡都沒有,不是非得把所有時間浪費在恨你們身上才是唯一的選擇,我可以把時間都給自己,活的逍遙自在,不是更好?”紀辰凌突如其來的握住白汐的手腕。白汐嚇的趕緊要甩掉,眼中流露出心慌,擔心,以及,她都來不及理清的復雜。但是,紀辰凌的力氣何其大,不是她想要甩掉,就甩掉的。他用力一拉,白汐撞進了紀辰凌的懷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白汐太害怕了,身體都瑟瑟發(fā)抖著,以至于,聲音都透露了膽怯,“你干嘛?”紀辰凌嗤笑一聲,“正如你說的,你已經(jīng)把我淡淡然的忘掉,那你現(xiàn)在這么緊張和害怕做什么,你可以生氣,可以憤怒,但是你害怕?明明是我對不起你,你應該很有底氣的,不是嗎?”“每一個人對每件事情的反應都不同,紀先生是學習心理學的嗎?是,我是害怕,任何一個女的,被一個男人抓住了手,肯定會害怕的,這是誰都會有的反應。”白汐反駁道。紀辰凌低頭。白汐下意識的偏過臉。紀辰凌嘲諷而又尖銳道:“這個又是什么,你覺得我會吻你?你都是我不要的人,是我在選擇之下丟棄的人,我怎么會吻你?”“這個是自然的條件反射。”白汐提高了分貝。“呵。”紀辰凌陰陽怪氣地諷刺道:“惱羞成怒了啊?”“紀辰凌。”白汐生氣地喊道。“嗯。”紀辰凌應道,口氣反而是柔和了一些。那聲嗯,勾起了白汐很多過去的記憶,心中瞬間就柔軟了。她不應該生氣的,不應該再有那么大的情緒起伏的。她的這個病,她知道的,之前每次情緒激動,都會七竅流血。她只有情緒越是穩(wěn)定,才能越能活的長久。她垂下了眼眸,調(diào)整好了情緒,語氣平和地說道:“我不知道紀先生為什么要這么做,前塵往事,已如煙云,過眼即散,紀先生也不用太執(zhí)著,重要的是,過好現(xiàn)在和將來,我只是希望紀先生可以放棄撫養(yǎng)權,這對你,對你的家庭,都是一件好事。”紀辰凌看著目光平和,口氣平緩,仿佛沒有了過多情緒的白汐,眼中狐疑,詫異,還有些,他自己都抓不著,摸不清楚的情緒。松開了手。白汐往后推開了三部,到安全距離,低著頭,“希望紀辰凌考慮。”“我會考慮的。”紀辰凌沉聲說道,目光深邃地鎖著白汐。只是,他眸中的顏色太深,沒有人看得清楚他在想什么?白汐也沒有抬頭看他,有些像是逃一般的,離開,朝著傅悅的方向走去。傅悅趕忙迎過來,不解地問道:“他不是有事情走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后花園,難道他是看到我們在,故意走過來的?那我們的談話,他聽到了多少?”“不知道,我們趕緊走。”白汐低聲說道,腳上的步伐,卻是越走越快。“我怎么覺得,他從宴席上特意借口離開,是為了不給你難堪,然后他是特意在等你的呢。”傅悅說道。白汐停下腳步,“傅悅,不管紀辰凌離開的目的是什么,原因是什么,我和他已經(jīng)過去,我不想揣測他的想法,也不想自作多情。”傅悅抿著嘴巴,看向白汐后面。紀辰凌還站在樹影下面,身影淡薄,可能是在吸煙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落寞,蕭條。“哎。”傅悅嘆了一口氣,“小汐。我真佩服你,都說什么,愛一個人,不是為了得到,但是能做到的,真的少之又少,一萬個人中都不知道有沒有一個。”“好了,別感嘆了,對我來說,和他過去的記憶已經(jīng)足夠支撐我走完最后的歲月,這些記憶很有力量,也讓我已經(jīng)滿足于現(xiàn)狀,就這樣,只要他放棄撫養(yǎng)權就可以了。”白汐說道。“你說,他會放棄撫養(yǎng)權嗎?”傅悅問道。“不知道,以前我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現(xiàn)在,更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他放棄撫養(yǎng)權,對他來說,也是好的。”白汐說道。“你手上不是有證據(jù)嗎?你為什么不讓安馨直接去坐牢,我覺得紀辰凌娶任何人,都比娶安馨好。”傅悅不解地問道。“首先,這個證據(jù)以前紀辰凌就知道,他希望放過安馨,其次,我一旦死了,他們想要安馨出來,有很多的辦法,何況,她是殺人未遂,而且,辯護的時候可以說是為了不危害其他人,頂多就是幾年牢,幾年出來,就沒有東西可以限制她了,她還是能和紀辰凌在一起的。”白汐分析地說道。“這么說來,好像也是,主要是紀辰凌對她有情,說什么都沒有用的,算了,就讓他們?nèi)グ桑阋呀?jīng)做到仁至義盡了。”傅悅無奈地說道。白汐揚起笑容,“好了啦,現(xiàn)在對我們來說,也沒什么損失。”白汐回頭,看向蕩秋千的地方,紀辰凌已經(jīng)不在了。她的眉宇之間,松懈了一些。手機響起來她看是紀辰凌的。他們剛才不歡而散,她看到是他的電話,潛意識里不想接,但是,總歸要解決撫養(yǎng)權的問題的。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接聽電話,“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