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順話都說不出來,眼中震驚之意越發(fā)濃厚。
是了!
并沒聽過有關(guān)姓勛貴,但有關(guān)氏皇族!
當(dāng)朝陛下姓關(guān),單名一個寧字,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要不何來的大寧王朝!
寧,就是關(guān)寧的寧啊!
沒有人敢冒充陛下名諱,又是帶兵而來,所以眼前這個穿著華服的年輕人,正是當(dāng)朝陛下元武帝!
就這樣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潘順愣住了!
難道我長的是烏鴉嘴一說就中?
陛下真的來了西北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砰!”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把他的思緒拉回。
是趙禾直接坐到了地上。
陛下真的來了!
潘順已經(jīng)回神,他趕緊伏拜在地,忙著道:“臣,茂縣縣令潘順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臣直呼陛下之名,實屬死罪,臣罪該萬死!”
“一個名字算什么,總比外面百姓罵朕狗皇帝要好。”
關(guān)寧淡淡的生意,讓潘順身心顫抖。
官吏們做的惡事,卻都賴到了朝廷頭上,怨到了他的頭上,咒罵之聲都到了自己身上。
叫狗皇帝都算輕的。
沒在背后罵娘就算不錯。
“陛下……陛下重,誰敢辱罵陛下,臣一定輕饒不得。”
潘順心想反正自己沒有罵過,一直都念著陛下的好。
好心態(tài)!
關(guān)寧都有些服氣了,這個時候他不應(yīng)該是跪地伏誅嗎?
竟還敢答話。
“潘縣令,城內(nèi)每天都在死人,城外亂墳崗尸骨不知堆積多少,每天都有人餓死,而你卻在這大擺酒宴,你也能吃的下……”
“回稟陛下,您有所不知,鴻裕商會給茂縣捐贈了糧食,臣這是東拼西湊了一桌作為感謝,以期望鴻裕商會能再為茂縣捐贈。”
潘順說完給趙禾打了個眼色。
“對,對。”
趙禾忙著道:“潘縣令說的是。”
二人對話聽得趙南星一陣無語,他算是見識了什么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是捐糧,還是賣糧?”
關(guān)寧直接喝斥道:“朕來時已在延州定化府驛站見到了鴻裕商會的車隊,正是從這里拉的糧食。”
“現(xiàn)今便有車輛在縣里的平倉裝糧,朕來這里已有半月,各種詳情一清二楚,而你竟然還在這胡!”
聽到此。
趙禾面色立即變得一片慘白。
最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了!
潘順聽之也不由心顫,陛下來這里已有半個月,可他從未聽到過任何風(fēng)聲。
微服私訪!
這是微服私訪!
他絞盡腦汁想著該怎么解釋。
陛下既然這么說自然是有十足的證據(jù)。
“說話!”
“回稟陛下這些情況臣不知情,想必是有人欺上瞞下,西北遭受旱災(zāi),逃亡流民皆路過茂縣,再有本縣百姓相加有四萬之眾,撥付來的賑濟糧遠遠不足,臣到處奔波籌糧借糧,臣也是前日才回來,陛下明鑒,這其中定有蹊蹺,待臣查明,必然如實稟報……”
關(guān)寧笑了。
他是氣笑的。
死到臨頭竟還在抵賴!
若不是他暗查暗訪,還真的有可能被其欺騙,那無辜的眼神,裝的可真是太像了!
“這么說來朕還應(yīng)該賞賜你了,你是為朕為朝廷分憂了?”
“為陛下分憂,臣義不容辭!”
潘順聲音堅定。
“可當(dāng)前難民如潮,賑濟糧遠遠不足,這就難辦了,眼下朕倒是有個法子能夠緩解,只是需要潘縣令你幫忙。”
“還請陛下吩咐,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