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那就是敵軍吧？”

副將追到宗無極身邊大喊。

所有人都能看到。

等他們從東邊過來時，敵軍已經走了，能看到的只是煙塵滾滾……

又走了！

該死的！

敵軍出發就立即得知，唯耽擱的時間就是集結兵力。

其實他們的反應已經很快了。

這幾天宗無極直提防著敵軍來襲，他就讓騎兵隨時待命。

馬不卸鞍，兵不卸甲。

不是他慢，是敵軍太快！

打波就走，來回絕不超過半個時辰！

就像這次，他們以為是進攻，實則還是突襲。

不過是光明正大的的突襲，當然這跟進攻也沒什么區別……

反正就是很可惡。

“大將軍，我們追不追？”

副將問話打斷宗無極的思緒，敵軍已然過了邊境，并不定能追到，萬遇到埋伏怎么辦？

太子殿下直忍受著，不就是怕著了道嗎？

“姑且不追！”

“姑且不追？”

副將有也難以理解這種說辭。

“我們去韓將軍那邊看看。”

宗無極率領著大隊騎兵到了事發地。

他讓軍隊在外待命，帶著幾個親衛進里。

隔著段距離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傷亡怕是很慘重。

果不其然，又走了段便見得戰場片狼藉，到處都是橫躺的尸體，還有不少都不太完整。

被大規模騎兵踐踏過，簡直是不忍直視。

在邊境處，少有見到活口。

宗無極面色不受控制的難看了幾分。

他又向敵營那邊走去，才見得隊隊士兵向戰場走去，估計是要去打掃戰場……

“爾等大將軍在何處？”

宗無極直接詢問。

同為梁軍自然是認識的，有千人將回應道：“大將軍在那邊。”

宗無極騎馬過去。

就看到倚靠在大營門口木欄的韓虎。

他神情呆滯，不發。

周邊圍著幾人但也不敢上前，很明顯是受到了打擊。

宗無極能夠理解。

誰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心情都不會好。

“宗將軍，您跟韓將軍有舊情所在，又同為五大將軍之，快去看看我家大將軍怎么了。”

副將立即迎了上來。

自敵騎走了以后，大將軍就是這般模樣，最反常的是竟然沒有罵他。

他剛才故意詢問追不追敵，按照大將軍以往性格，怕是早已破口大罵。

而今卻是無動于衷。

他想起文人書生曾說過的個詞，好像叫什么生無可戀，大將軍就是這種狀態……

“韓虎，你怎么了？”

宗無極走了過去大聲道：“難道你因這次敵襲，就這般頹喪，豈是軍人之姿？”

他的問話，讓韓虎總算是有點反應。

“次？”

“這是第三次了！”

“不對，算上之前沒有成功的兩次，這是第五次了！”

韓虎轉過頭大聲道：“宗大哥五次了！”

他神情悲憤，頗有種懷疑人生的意味。

梁國有兩大軍武世家，就是楊家和宗家。

楊家曾有名帥楊師厚，其后人軍事能力卓著者，就是有著孺帥之稱的楊奇正。

可惜白發人送黑發人。

楊奇正敗亡于關寧，死在異國他鄉。

后楊師厚含恨而死。

自此楊家再無帥才，只余平庸之人。

主要是楊家只培養族內之人，少攏外人。

宗家就不同了。

對于有才能的人多有提攜，韓虎就曾受過宗家恩惠，直認宗無極大哥。

這是跟大哥哭訴了。

“敵騎幾番來襲，前后不超過半個時辰，殺人就走，連反應請援的機會都沒有。”

韓虎只著前方狼藉戰場。

“你看看，拿我的人簡直當菜砍，這幾番下來，我個整編軍團余留不足十萬，這還是我每次避讓的結果……我……”

“關鍵是我什么都沒做啊，宗大哥，你說我憋屈不憋屈？”

韓虎從心態略有點小崩，到現在終于是徹底崩了。

個整編軍團就這樣廢了。

若是死在戰場也就罷了，至少是做了貢獻。

可現在是算什么？

他是徹底懷疑人生。

宗無極拍了拍韓虎肩膀，想要勸慰什么，終究是沒說出來。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最開始第次面臨突襲，己方就很被動，然后到現在這個局面。

十萬鎮北軍在正面戰場都不會落下風，更何況是用來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