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抬腳靠近,鐘白看見是她將身后的東西藏得更緊,頭搖成了撥浪鼓:“沒做什么,就是聽說揚州的晚上更熱鬧,就想去見識見識。”
謝蘊不信。
鐘白雖然不愛計較,可不是真的沒心沒肺,不然也不會偷偷扔了靈位,所以,她不信對方明知道殷稷眼下難過的厲害,還能有心思去玩鬧。
她微微側開一步,看清楚了鐘白藏在身后的東西是什么,那是一個碩大的麻袋。
“......你打算去套誰麻袋?”
鐘白見藏無可藏,索性也不再遮掩,臉上露出毫不遮掩的憤怒來:“還能是誰?那個姓宋的,一口一個娘,喊得真親熱,那是他娘嗎?!我都打聽清楚了,他根本不是夫人親生的!”
可就算如此,又能改變什么呢?只會讓殷稷更難堪而已。
“不要胡鬧,你是天子近臣,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皇帝,不要給他添麻煩。”
“可是......”
“沒有可是,”謝蘊語氣嚴厲,“倘若他真的過不去這個被騙的檻,真的容不下宋家,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何需你一個禁軍統領親自動手?”
鐘白低下頭,悶聲悶氣道:“我就是氣不過......夫人她太過分了,她就算真的受不了那種日子,就不能再過兩年嗎?皇上那時候還那么小......她還非要選那么一個日子,他爺爺的,早兩天也行啊!”
他越說越激動,狠狠錘了一下欄桿:“她走就走了,還留下那么一句話......她是生怕皇上的日子好過啊!”
說到底,他氣的不只是蕭懿的拋棄,更是她的利用,她將自己對蕭家的虧欠全都轉嫁到了殷稷身上,讓他小小年紀就背上了那么大的包袱,自己尚且不能養活自己,就要替母親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