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嫁他，各種法子都用了。

各種法子……

葉綰綰睫毛一顫，是啊，當初她所做的那些卑鄙之事，還真是……讓人不齒。

“封堯，夠了。”葉綰綰立于原處，目光怔怔落在他擋住房門的手上，“封堯，我想，我還要多謝你……”..

封堯眉心蹙的越發的緊。

“多謝你，讓我知道，過往的葉綰綰，有多遭人鄙夷。”

如今想想，她當初用盡法子、不擇手段嫁與他，甚至在定親那夜下藥，其實……她是怕極了失去。

所以，用了那般下作的手段，得到了他。

“可是，封堯，我也得到了懲戒不是？”葉綰綰抬眸，勉強笑了出來，“你便吃些虧，只當扯平了不好嗎？”

前世便是這般，所有人都說，她配封堯不起。

說的多了，她自己也是這般認為了。配不上……便躲開吧。

扯平？又是扯平！

封堯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星眸中似有怒火燃燒，這早已不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說出“扯平”二字，就好像……他們二人曾經的姻親，不過是一場交易。

“葉綰綰，你當真以為，這世上所有人、所有事都能扯平？”許久，他啟唇，聲音似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般。

“不是嗎？”葉綰綰喉嚨微緊，“封堯，我如今一無所有了，給不了你其他的了。以往若仍有虧欠于你之處，也不能賠你任何，不若便給你賠個錯吧。”

她說著，微微垂眸，對他恭謹鞠了一躬，聲音艱澀：“你將門打開吧。”

她是真的不愿再這般糾纏下去了。

只是……封堯仍舊一動未動，目光死死盯著她：“若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葉綰綰，你如今又回來作甚？”

口口聲聲說著不在乎，為何要回來？

若真的不在意，為何眼圈這般紅？

她難道就沒有絲毫……舍不得？

“我來拿我的東西，”葉綰綰聲音極輕，“我以為王爺未曾在府上。”

“……”封堯雙目一緊，以為他不在，才回王府？她……就這般不愿見他？

葉綰綰停頓片刻，似想到什么：“王爺莫不是疑心我拿了王府的東西？”

封堯目光驟然緊縮，她如今……竟也會用這般卑鄙的心思想他媽？

可葉綰綰卻再未看他眸中神色，只是伸手將手中的包袱拿了下來：“封堯，這里面，都是我自己的物件。”

“這衣裳，是以往從葉府拿來的。”

“這件珠釵，也是葉府的陪嫁。”

“還有這文牒，牙牌……”

“封堯，你放心，王府的物件，我一樣沒拿……”

“你以為本王在意這些？”封堯驀地收回本緊閉房門的手，將那包袱搶奪過去，里面的物件散亂開來，狼藉一片。

封堯仍站在她跟前，雙目猩紅緊盯著她。

他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不過是些不值錢的東西罷了，他豈會在乎？

葉綰綰神色呆怔，她垂眸，望了眼地上散亂的物件，就好像……可憐巴巴的她。

“封堯，你做什么啊？”她抬眸，終于望向封堯，聲音克制不住的緊繃，“你厭我惱我，我離開便是了，就連回王府，都挑著你不在的時候。我不礙你的眼了，不行嗎？還是說，你一定要將我徹底毀了才甘心？”

本一直忍耐的淚，最終還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