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跪一個(gè)時(shí)辰?
葉綰綰猛地抬頭,死死盯著封堯。
便是爹也沒這般罰過她,他竟為討曲煙歡心,對(duì)她輕描淡寫判了刑罰?
可任她怎么瞪,封堯瞧她一眼都未曾。
“噗……”曲煙掩唇輕笑一聲,似是極為歡喜,“方才我便瞧著葉小姐今日怎的少了些活潑,原來是因著阿卿你啊!”
說著,她已然起身走到葉綰綰跟前,一手輕輕抬著她的臉:“瞧這雙眸子,水當(dāng)當(dāng)?shù)模以趺瓷岬昧P呢?”
葉綰綰蹙眉,一旁封堯的眼神都飄了過來。
曲煙朝后睨了一眼,繼續(xù)道:“鐲子碎便碎了。葉小姐可是我入宮的功臣,我豈會(huì)恩將仇報(bào)。”
一番話,成功讓封堯的眼神冰冷下來。
“多謝貴妃娘娘了。”葉綰綰垂眸道謝,對(duì)封堯不理不睬。
曲煙擺擺手,重新走到座椅上坐下,慵懶喟嘆一聲:“葉姑娘也站累了,坐吧。”
葉綰綰遲疑一瞬:“謝娘娘。”彎腰便要坐下。
卻不想身后木凳不知怎得后移了幾分,她的身體不受控的朝后倒去,那處,剛好有一個(gè)花架,花架上,名貴的青花瓷靜靜擺著。
葉綰綰的頭,直直撞向青花瓷。
然就在此刻,一旁一襲白影飛快閃過,迅速伸手,將青花瓷搶在手中。
葉綰綰的額頭,重重磕在花架上,一陣刺痛。她微微瞇了瞇眼睛,好久,察覺到有一點(diǎn)水漬滑到眼皮上,伸手一蹭,才發(fā)現(xiàn)流了幾滴血。
心里皺巴巴的,不是痛,是……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像是前世的余傷還沒好。
也許……是她突然察覺到,自己前世的真心,全都喂了狗吧!
“葉姑娘,你無礙吧?”曲煙的聲音響起,人也隨之站起身,語氣聽起來盡是關(guān)切。
一旁,封堯望著倒在地上的女人,若是以往,她早就起來大聲吵嚷質(zhì)問了,可今時(shí),她卻只靜默不語。
“多謝娘娘關(guān)心,民女無事。”葉綰綰干脆以衣袖擦了擦額頭,站起身。
這一次,她徹底看清了曲煙眼中的意味——她終于放松了。畢竟……封堯?qū)幙删纫粋€(gè)青花瓷都不救她這個(gè)未婚妻,曲煙還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
只是,她也終于看清了,前世的自己,太可笑了。
連死物都爭(zhēng)不過,還想和活物爭(zhēng)?癡心妄想。
“我瞧葉姑娘的額頭,不像沒事啊。”曲煙這話,終究帶了幾分真心。
葉綰綰笑:“娘娘心細(xì)了,我當(dāng)真有些不適。”
“既是這般,葉姑娘便快些回去養(yǎng)著,落了疤可就不好了。”
“多謝娘娘。”葉綰綰扭身,正望見封堯?qū)⑶嗷ù芍匦路旁诨苌希牡桌湫σ宦暎鹕黼x去。
曲煙瞇著眼睛望著葉綰綰離去的身影,良久:“阿卿,我可是卑鄙的緊?”
封堯微怔:“非也。”
“我在宮里,和旁人耍手段滴水不漏,可在你跟前,總想露出幾分拙笨,”曲煙輕輕站起身,“我嫉妒她,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