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堯果真將“閑王”的封號貫徹到底了。
葉綰綰靜靜坐在蓮院旁的亭子里,望著對面閑坐這的男子,一旁,便是他找小太監(jiān)要來的垂釣的物件。
宮內(nèi)蓮花池內(nèi)的水,是城外護(hù)城河引入的活水,因著如今天寒的緣故,水面浮了一層淺淡的霧氣。
封堯便將垂釣的物件擺好,不論那釣竿動與否,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懶懶靠在那兒,瞇著眼不知在思量著什么。
他們已在皇宮住了五日,這五日來,除了差人去靖元王府送個信外,封堯再不與任何寢宮外的人語。
不,他還見過一個小太監(jiān),那小太監(jiān)葉綰綰瞧著面生,加上那時小太監(jiān)手里端著銅盆伺候封堯起榻,她也便沒在意,事后才想起那并非常來的太監(jiān)。
太子倒是來過一趟,許是試探,許是皇后讓他前來的,冷幾句便嗤笑一聲,甩袖離開。
封堯卻毫不在意,仍舊該吃吃,該喝喝,玩樂更是必不可少。
這幾日,他不是去往御花園處游樂,便是來蓮花池垂釣,偶爾閑情雅致來了,也會輕撫上一番琴弦。
葉綰綰鮮少聽他彈琴,可只聽了那么一次,便知他造詣不低。
他似乎……懂得許多東西。
“唔……本王乏了。”封堯閑散的伸了個懶腰,聲音微啞,扭頭望向葉綰綰,“王妃在此處替本王守著釣竿些,本王回去歇息片刻。”
話落,不待葉綰綰回應(yīng),他轉(zhuǎn)身便朝寢宮處走。..
葉綰綰緊皺眉心,只覺得今日的封堯有些不對勁,不過他這幾日一直沒有對勁過,也便未曾在意。
眼見天色還亮著,她沒必要回殿內(nèi)和他大眼瞪小眼,索性便等在亭中了。
如今天寒,天色也暗的早了些,約莫兩炷香的時間,夜色竟已悄然而至。
葉綰綰看了眼仍搭在一旁的釣竿,將其拉了上來,待看見魚鉤時方才微怔。
他倒是學(xué)起姜太公的做派了,竟用了個直鉤。
沒好氣的將線纏好,拿著便朝寢宮走去。
內(nèi)寢的燭火亮著,可是葉綰綰一走進(jìn)宮殿內(nèi),便覺得心生了幾分冷清。
她在冷清的地方待過不少時間,對這種感覺素來敏銳。
徑自進(jìn)了內(nèi)寢,床上,被子高高隆起,封堯果真睡著了?葉綰綰蹙眉,本想直接轉(zhuǎn)身離去,等著小太監(jiān)送晚食,卻驀然想到什么,腳步一凝。
封堯……從不會睡得這般沉,他戒備心極重。
且……他也不會將被子覆過頭頂。
她緩緩上前:“王爺?”低低喚了一聲,沒有動靜,“封堯?”
“……”依舊無人應(yīng)答。
葉綰綰再不語,抿唇上前,直接便將薄被掀開,下方只放了兩個枕頭,偽裝成人的模樣,而封堯不見了人影。
心微微緊了緊,第一反應(yīng)便是他會否出事了。卻很快否認(rèn),別說封堯疑心極重,單單是他的武功,怕是都無人鮮少能讓他受傷。
那便是他有事,要去偷偷做。
葉綰綰凝眉,仔細(xì)回憶著什么,這幾天,并未有任何可疑之人,甚至……出現(xiàn)在這處冷清宮殿的人都少的可憐。
那么唯一的可疑之人便是那天那個陌生的小太監(jiān),那小太監(jiān)一直低著頭,似不愿被人察覺到……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