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時。

葉綰綰方才睜眼，便察覺到額頭一陣鋪天蓋地的脹痛，宿醉和熬夜后的結(jié)果。

昨晚的回憶鉆入腦海，她竟趁著酒意去問了封堯“為何出府”，臉色微緊，她死死咬著朱唇，果真……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否則問出來也不過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小姐，您臉色好生難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芍藥端著銅盆身后跟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葉綰綰囫圇應(yīng)了一聲，凈面漱口。

“王爺一大早便出門忙了……”芍藥一邊伺候著她，嘴里一邊嘀嘀咕咕著。

葉綰綰將漱口茶吐出，擦拭了下唇角：“他去何處與我無關(guān)，今日我回一趟葉家。”紅玉琉璃盞的事情，還是要去問一下的。

她既然應(yīng)下了曲煙的賭注，便不希望自己輸。

“怎的又無關(guān)了……”芍藥嘀咕一聲，“昨兒個晚上您從王爺那兒回來，眼底明明還是在意王爺?shù)摹?

葉綰綰拿著茶杯的手一僵，許久抬頭：“昨晚我醉了。”醉了，所以才會不堪一擊，才會自取其辱的去問那些不該問的問題。

酒，果真是好東西。

芍藥見她臉色微白，最終沒再多說什么。

用過早食，葉綰綰便乘著馬車回了葉府。

本就是突然回來的，葉府門口只有兩個護院，見到她時還滿眼盡是詫異：“大小姐……不，王妃，咱們這就去告訴老爺……”說完便要往院子里跑。

“不用了，”葉綰綰攔了下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那二人相視一眼，最終沒有語。

偌大的府邸，因著冬季已至的緣故，總透著幾分清冷。

大哥葉羨漁仍舊忙著生意上的事，葉綰綰便徑自去了主院，方才靠近正寢，便聽見一陣咳嗽聲。

她一滯，腳步快了幾分。

“王妃。”門口伺候的下人跪下行禮著。

正寢內(nèi)的咳嗽聲也隨之沉靜下來。

“爹？”葉綰綰掀開厚重的簾子走進去。

屋內(nèi)很是溫暖，葉長林便坐在軟塌上，身上披著件厚重的黑色披風(fēng)，手里拿著杯熱茶，臉色雖與平常無二，可葉綰綰怎么看都覺得他似乎有些瘦了。

“爹，您沒事吧？”葉綰綰走上前去。

葉長林眼底慌亂一閃而過，很快恢復(fù)從容：“怎得突然回來了？也不差人知會一聲？”

“想回便回了，”葉綰綰笑了笑，上下端詳了眼他，“您的臉色不好看，我先去叫太醫(yī)……”..

“不用了，”葉長林抓住了她，“天色漸冷，前幾日外出時感染了風(fēng)寒，已經(jīng)好些了，倒是你，突然來找我指定有事，有事就快說，免得再將風(fēng)寒傳染給你了！”

“真的？”葉綰綰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葉長林“橫眉冷對”：“你自個兒爹你都不信了？”

見他仍舊極有氣勢，葉綰綰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說吧，到底有何事？”葉長林復(fù)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