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
葉綰綰一滯。
她如何猜?
不過,爹不會騙她,加上此刻扶閑曖昧不清的態度,她心底倒是有幾分相信了:“你知道紅玉琉璃?!辈皇且蓡枺强隙?。
扶閑只挑眉,并不語。
“不知扶閑公子可知,紅玉琉璃現在何處?”葉綰綰勉強軟了語氣。
“本公子方才便說了,我想吃杏仁酥?!狈鲩e朝著她處微微彎腰,松垮垮的袍服越發垂落,葉綰綰垂首便能望見他光裸的胸膛。
她眼神不覺閃躲了幾分:“扶閑公子也須得讓我知道些紅玉琉璃的……”余光還是不可避免瞥見了他的胸膛,話卻是戛然而止。
葉綰綰瞇了瞇眼睛,回眸正視他的胸膛……上的那道“十”字刀疤。
她見過的傷口本就不多,這般特別的更是極少。一時之間,只望著他光潔的胸膛,竟是忘了避開目光。
“怎么?之前愛慕本公子的臉不成,現在還要覬覦本公子的身子?”頭頂,扶閑輕飄飄的話傳來。
葉綰綰猛地抬頭:“怎么可能!覬覦你?我又不是瞎子!”否認的飛快。
然而,否認過后卻又沒忍住,扭頭望向屋內四周,越發熟悉了,甚至……淡淡的檀香都帶著若有似無的熟識。
“你的意思是,瞎子才會覬覦本公子?”扶閑聲音低了下來,很是危險。
葉綰綰一滯,想到終是自己有求于人,干笑一聲:“扶閑公子想多了……”
“想多了?”扶閑挑眉,干脆朝著她越發靠近了幾分,“葉綰綰,若本公子想多了,那三年前,喝醉亂闖如意閣后院,趁我受傷對我上下其手的人,是誰?”
喝醉亂闖如意閣?還趁扶閑受傷,對其上下其手?
葉綰綰聽得眉心緊皺,抬頭一眼對上扶閑犀利的雙眸,腦海中驀然一僵。
她似乎……隱隱能記起些許…….
如意閣,她的確來過。
不過那還是她未曾嫁給封堯之前的事呢。
她與封堯定親前夕,二人姻親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可封堯對她的接近與示好始終不理不睬,她心中一時憤懣,便獨自扮了男裝,來了如意閣,喝了不少酒。
醉醺醺時,她腳步蹣跚來了后院,想尋個出恭之處,未曾想陰差陽錯闖到一個房間,那房間帶著細細檀香,和如今鼻息間的香味極像。
她繼續走進屋內,還看見了帷幔后一個華麗麗的人影,內傳來陣陣血腥之氣。
酒壯人膽,她伸手便將帷幔掀開,正看見松垮垮里衣的男子,半裸著上身,胸口一處“十”字傷口,正不斷冒著血。
可她頭腦太過眩暈,始終未能記住那人樣貌。只看見傷口,難得大發善心從袖口掏出個藥瓶,遞給那人:“這可是金子都買不到的傷藥,本小姐賞你了?!备吒咴谏系恼Z氣,盡是跋扈。
男子一動沒動,沒接藥,只微瞇雙眸打量著她,眼神很是危險。
她卻有些不耐煩了,直接上前,將他的衣裳扯下來,上了藥,中間手還不老實的摸了幾把那人的胸膛……
而后,又醉醺醺離開。
自始至終,那男子一未發。
走出如意閣后,她也便將此事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