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格外熱鬧。

不只是炮仗聲，亦有太平盛世下的萬千煙火齊齊盛放，在漆黑天際劃出道道華麗的光影，恍然若夢。

葉綰綰站在院中，隔著高高的宮墻看著遠方的煙火，眸中映出姹紫嫣紅。.

封堯也在安靜的望著她。

突然臉頰一點冰涼。

封堯一怔，抬頭看去，忽明忽暗的天空，飄落了幾片雪花，起初只如米粒般大小，洋洋灑灑，后便若紙片一般，在天地之間徐徐飛揚，

下雪了。

葉綰綰也頓住，抬頭看著那一片片的雪花，不禁伸手去接了幾片，時，一陣夜風吹起，吹得她臉頰冰冷，衣袖翻飛。

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了。

葉綰綰怔愣，轉頭看向封堯。

后者也在看著她，將她的手拉了下來：“夜深天寒，這樣露著手，怕是想得風寒。”他說得輕描淡寫。

沒說的是，方才那一瞬，她看著漫天飛雪的模樣，像極了……曾經那個記得一切的她。

仿佛下一刻便會離去。

葉綰綰抿了抿唇，未曾語。

一聲細響，一朵絢爛的煙火驟然盛放在二人前方不遠處。

與此同時，封堯的聲音一并傳來：“你會離開嗎？”

葉綰綰扭過頭來，看著容色被煙火映的忽明忽暗的封堯，他的眉目依舊很好看，雙眸如描摹出的最精致的紋路，長睫微顫著，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他在認真看著她。

葉綰綰沒有回應，只是回望著封堯，隨后瞇眼笑了出來，笑容粲如驕陽。

封堯看著這笑，心底劇烈動了動，這一刻，似乎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他情愿為這一抹笑，付出一切。

“非晚。”他低喚著她。

葉綰綰不明所以的轉頭，眼中還帶著些許懵懂，也是在此時，眼前一暗，封堯湊近上前，一手輕輕捧著她的臉頰，唇溫柔落了下來。

又是一朵煙火升空，這一次，煙火距他們極近，如同就盛放在二人頭頂。

葉綰綰唇顫抖了一下，良久，伸手輕輕抓住封堯的前襟，安靜的、一點一點的回應著他的吻，如他們從未吻過一般。

不知多久，墻外傳來一陣打更聲，正是子時更。

除夕已過。

封堯戀戀不舍離開葉綰綰的唇，呼吸仍帶著幾分急促，雙眸染了些許赤色。

葉綰綰的容色同樣帶著紅暈，唇殷紅如血，泛著細細的潤澤。

封堯眸色深了些，攬過她的肩頭，便欲靠近上前。

“喵……”卻在此時，腳下一聲細若的貓叫聲打斷了二人。

封堯動作一僵，葉綰綰卻“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低頭看了眼不知何時跑過來的貓兒，將其抱起在手心之中，輕輕撫摸了下：“今日只忙著過節了，竟忘了貓兒還餓著。”

她笑道，隨后將貓兒抱進殿內，放在窩里，又放了些貓兒的吃食，看著小東西吃的起勁，方才松了一口氣。

自始至終，封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看著她忙碌著。

就在她忙完的瞬間，他突然道：“而今一只貓便能分了你的精力，若以后有了孩子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