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顧之什么時候變成了臨終關懷組織,關懷還不夠,還要把百分之百的愛都給她。
我靠著墻壁慢慢滑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秘書敲我的辦公室門說傅小姐來找我,我有氣無力的:“讓她進來。”
傅泳泗穿著高筒皮靴的腿矗立在我面前,她踢了踢我:“你什么情況?不是去冰島看極光的嗎?干嘛像個海蜇一樣癱倒在地上?”
我抱著她的腿站起來,渾身綿軟。
傅泳泗捏著我的臉審視我:“你浣熊成了精?臉上兩個大黑眼圈是幾個意思?”
“昨晚我在醫院沒睡好。”我撥開她的手。
“干嘛去醫院?你生病了?”
“我沒病,溫采音病了。”
“溫采音回來了?”她驚奇地睜大眼睛:“我還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呢!她還真會挑時候。”
我在椅子上坐下來,無意識地把玩著手指上的結婚戒指。
前天顧之剛剛幫我戴上去的,給我們主持婚禮的司儀是我們一個朋友,特別會來事,他寫了一大堆的誓讓顧之念給我聽。
太長了他精簡成幾句,有一句我印象特別深。
他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
很樸素的一句話,當時讓我淚眼婆娑。
永遠有多遠,三天。
我靠在椅子里,傅泳泗坐在我的辦公桌上。
她是我堂妹,小我三天,感情好到親姐妹也不過如此。
我無精打采的,忽然傅泳泗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翻了翻,從桌子上跳了下來:“這是什么?”
“你不識字?”
“顧之為了溫采音要跟你離婚?”跟我預想的差不多,她比我還要激動:“他難道忘了他差點被顧叔叔趕出董事局四面楚歌的時候,溫采音跑掉,是你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現在那個女的忽然回來了,他就要跟你離婚?”
她聲音高八度,我往門口看了看,還好大門緊閉。
畢竟這公司是我和顧之一起創辦的,我不想兩個老板之間鬧婚變成為員工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個天殺的。”傅泳泗瞪著我:“你怎么不大耳刮子抽他?”
“我一夜沒睡,抽不動。”
“你這個慫包。”她咬牙切齒地罵我:“你等著,我先去抽他。”
她抓起桌上的包包就走到門口,我懶洋洋地喊住了她。
“別費勁了。”
“等我抽死渣男再說。”她拉開門。
“溫采音得了絕癥。”
她一只腳已經邁出去了,又縮了回來。
她回過頭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說什么?”
“你沒聽錯。”我多說一句仿佛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溫采音得了絕癥,而顧之這個臨終關懷組織準備拋妻棄子地去關懷她。”
“溫采音得了絕癥?”她跑回我的桌前:“怎么可能?”
“你別問我,事情就是這樣。”我在椅子里蜷縮著身體,抱住了我的膝蓋。
我最喜歡這個姿勢,因為抱住受傷的自己才會有點安全感。
傅泳泗在我面前蹲下來,她的眼珠在眼中亂轉,轉的我心里亂七八糟。
她摸著下巴琢磨著:“我不信,哪里會有這么巧的事情?我要查!”